风格对他而言,太有既视感了。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亲身经历时,就觉得有点离谱。
“你怎知道蔼头、金正说了什么话?”邵勋问道。
王效沉默片刻后,拱了拱手,道:“此乃太史公故智。”
邵勋大笑。
若后朝史官真按这段写,那么金正的形象将会大变,似乎是一个有勇有谋、胆大心细的神将。但邵勋知道,金正是一个优点、缺点都十分鲜明的人。
他的优点用好了,比王雀儿、侯飞虎更带劲,战果更大,耗费更小。
如果让他暴露出了缺点,那就要吃大亏。
邵勋将文稿递给了王效,转身回去坐下,道:“接战以来,索头总共死了多少人?”
“俘斩之数当在万人上下。”张宾心算了一会,回道。
“才这么点人。”邵勋喟叹一声,道。
他算的是总账。
窦勤、窦于真父子投靠了王氏,对贺兰蔼头而言是重大损失,可以看做这一路兵马“全军覆没”,但在邵勋看来则不然。
因为窦氏父子主力仍在,仍活着。
将来若他再投回到拓跋翳槐一边,人家就又多了上万兵马,这一路兵马又“活了”。
拓跋十姓之一的伊娄氏同理。
他们迅速投降之后,却不好撕破脸直接攻杀了。
“大王。”不知何时,潘滔起身,行礼道:“该遣使者联络翳槐、蔼头舅甥了。今其威信大损,实力孱弱,诸部多离心离德,所能制者,或许只有贺兰等寥寥几个部落。其人应已逃往意辛山,若能招抚之,或可牵制平城一二。”
“哦?”邵勋奇道:“蔼头经此一败,还愿降顺?”
“此一时彼一时。”潘滔说道:“生死存亡之际,脸面算什么?试一试无妨的。”
“他还值得招抚么?”邵勋疑惑道。
贺兰蔼头这种人,其实和王氏一样,别看身边聚拢了一大堆人,但这些大人、酋豪们完全没有“耐心”。
是的,就是缺乏一种名为“耐心”的东西。
你胜了,我们就仍跟着你。
你败了,我们就没耐心了,就要散走。
但问题是,为何有的草原枭雄、君主能在失败几次后,仍能让部下保持“耐心”,继续追随呢?
简单来说,在于根基二字。
根基可以是血脉出身,可以是极大的名气,可以是过往的功劳,甚至可以是中原天子的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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