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二桩事。”
“说。”庾蔑道。
“司马模死后,原秦州刺史裴苞复入秦州,与司马保分庭抗礼,后为陈安击败。裴苞奔安定,为张轨出兵斩杀。”阎鼎说道:“听闻裴夫人甚得宠,凉州张氏疑惧也。”
“原来如此。”庾蔑点头道。
裴苞之父裴黎,官至游击将军,乃裴徽长子、裴康之兄。
也就是说,裴苞是裴夫人的从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
但——这算事吗?庾蔑不觉得。
“匈奴入据关中后,张寔、张茂等辈皆奉行保据凉州之策。”阎鼎继续说道:“今张骏继位,此策已深入人心。梁王若想收服之,有点难。”
“张骏绝难入朝!凉州十一郡亦多有豪族、胡酋,如金城郡之游氏及氐羌酋豪窦氏等。昔年司马颙以金城太守游楷为梁州刺史,其都不愿赴任,只愿在金城当坐地虎,可见其心性。”
“梁王若想不战而得凉州十一郡,必然要许其方伯之位。听闻梁王只愿给凉州都督之职,刺史由朝廷委派,单此一事便成不了。”
庾蔑听完,细细思索。
梁王只给都督,不给刺史,当然是有原因的。
别看刺史不掌兵,但他代表着朝廷,影响力不可低估。
最关键的是,凉州并非铁板一块,其本身是一个大军阀但内部又有小军阀,这就给了刺史居间渔利的空间,搞到最后,说不定真掀翻张骏的统治了。
张骏肯定能看得出这一点,所以阎鼎这话没错,人家如果真想割据,必然不同意朝廷派刺史。
事实上,按照之前的接触,张骏确实派幕僚私下露出口风,要朝廷册封其为凉州牧的。
“君方才说凉州欲图秦州,然秦州已为匈奴所据数年,今又入梁王之手,张骏待如何?”庾蔑看向阎鼎,问道。
“整肃十一郡,再图河湟、图西域。”阎鼎回道。
“野心还真不小。”庾蔑笑道。
阎鼎点了点头,道:“金城太守本游氏所任,后为西平公所败,换成氐羌窦氏,复慑服之。前年又兵发河南(兰州黄河以南),深入河湟,复晋兴郡旧地,远近咸服之。”
“去岁姑臧有议,西域长史、戊己校尉闻中原丧乱,道路阻绝,遂附凉州。然匈奴已灭,其心恐异,宜遣兵镇戍,以为后路。”
“这两家竟仍在?”庾蔑惊讶道。
“还在。”阎鼎说道。
西域长史府驻楼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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