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入仕谋身、徐图扫除积弊之机会。”
元结脸色凝重起来,有感激,有振奋,郑重向薛白行了一礼,道:“元结必当不负薛郎心血,谋身谋国,不忘今日之义。”
杜甫感触极多。
为这一场科举,他已散尽家财,凭薛白上下打点才末名及第,若再谋一个官身,又要打点多少?薛白今科没应试却为他们前后奔走,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他们,谋的还是税官,即使不要求他们偿还……但窥一斑而知全豹,可见吏治已崩坏到了何等地步。
这早已不是他所渴求的“致君尧舜上”,然而今已不名一文,他连推辞了这恩惠的资格都没有。
他本是敏感之人,一时间各种情绪漫在心头,感激、忧虑、惭愧、苦涩、期待……杜甫最后上前抱了抱薛白,拍着这少年郎的背,长叹一声。
皇甫冉则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与薛白对视一眼,会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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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男儿终究性情洒脱,很快便收了这些小儿女情态,爽朗大笑。
“走,到雁塔题名去!”
“子美兄今日可不能再沽浊酒,我等要喝美酒。”
“赊账赊账。”杜甫大笑,又恢复了往日狂放,“薛郎只饮一杯,好酒坏酒,有何区别?”
“……”
到了大慈恩寺,薛白抬头看去,那古今皆存的塔身映入眼帘,岁月沧桑之感照进心中。
“薛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归来,有没有一只猴子一路护送。”
这大慈恩寺,正是玄奘翻译佛经之处,大雁塔更是他亲自督造。
“新科进士来了!”
杜甫大呼一声,拉着众人登塔。
五人站在塔顶上望着长安,风景如画,举酒囊痛饮。
“子美兄,且赋诗!”
“好!”
杜甫仰头饮尽囊中酒,张口便吐出一首长诗。
“高标跨苍天,烈风无时休。”
“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
他想到长安所见所闻,心中悲愤再次涌上。
元次山敢骂圣人、骂李林甫,他杜子美又有何不敢?
“秦山忽破碎,泾渭不可求。”
“俯视但一气,焉能辨皇州?”
“回首叫虞舜,苍梧云正愁。”
“惜哉瑶池饮,日晏昆仑丘。”
“黄鹄去不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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