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很难了。”
“确是难。”李林甫说着,走到门边,亲自推门,向侍女吩咐道:“去玉真观,把十七娘带回来。”
“阿爷是想结亲?”
李岫一听就明白了,可这桩旧事重提,他只觉苦涩。
当初正是他力主把十七娘嫁给薛白,从招赘婿到亲手为薛白安排身世,诚意不可谓不足。可结果,李林甫以“仇敌之子”为由彻底毁了这桩婚事。
现在后悔了,形势却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阿爷,十七娘已出家修道,薛白投靠杨家,圣眷正隆,只怕未必愿意吧?”
“你以为我情愿接纳这条毒蛇?”李林甫叱骂着反问一句,怒道:“杨銛不过一蠢材,马上都要拜相了。他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一杆旗,是谁将他插上去的?!”
嫉妒的本性,以及对相位的在意,使他有些发狂。
他太嫉妒杨銛了,甚至常常忘了薛白是薛锈之子,这也得益于薛白从来没表现出仇恨。
因此,李林甫更深的感受就是,一个右相府的人才、准女婿被杨家抢去了。
除又除不掉,他已亲自出手试过两次,第一次构陷不成,第二次竟是以真相状告也不成功。那,除了派刺客,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薛白才是杨党的关键,眼下必须拉拢此子。”
李岫道:“孩儿明白。”
说着明白,他却心想,阿爷当右相太久了,凡事只管如何最有利,却太容易忽略旁人的意愿。
不过,真被逼急了,李林甫的态度还是有所改变的,在说过右相府的利益之后,他捻须叹了一口气,竟真从薛白的角度作了考虑。
“老夫知他不愿,故求圣人赐婚,不惜承认出于私怨才构陷薛白,愿嫁女以表冰释前嫌,在御前演一出将相和。本以为圣人会给宰相这个面子,没想到,圣人竟还要考虑……你说,一个白身的婚事,有何好考虑的?”
李岫疑惑道:“是薛白圣眷正浓?还是杨家想给他说亲?”
“都有可能。”李林甫沉吟道:“但最坏的形势却是东宫也要嫁女给他。”
“这?”李岫惊讶道:“他这般吃香?”
“故而说你是蠢材,当初不将婚事办妥!如今还不知事态严重?”
“孩儿……知错。”
“此事你办,拿出诚意来,右相府愿认这个女婿。”
李岫有一肚苦水要倒,但李林甫已如此表态,他唯有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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