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刺史?”
“一定保韦公周全。”
韦述闻言,竟有种死里逃生之感,连忙应下,唏嘘不已。
过了一会,他不免问道:“可圣人能答应吗?”
颜真卿抚须不语。
来之前,他已然想过了,其实不论圣人同不同意,他的权力来源其实并不是宰相的官职。
而是远在范阳的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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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扬已迫不及待地去找李琮告了颜真卿一状。
这次,不仅是要除掉韦述,还要打压打压颜真卿。
他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罢相还是难了一些,但可以收回颜真卿的大部分权力,再设一个宰相来批旨。
“果真能做到?”
李琮一听就十分疑惑。
窦文扬当即慷慨陈词,道:“雍王初至范阳,立足未稳。此时圣人哪怕对他的党羽多有打压,他也绝不会起兵。”
这是心理博弈,他能确定,薛白不会因为颜真卿的权力被分走一部分就诉诸武力。
那就敢做。
他把这其中的道理分析给李琮,李琮恍然大悟,搓了搓手,面露喜色。
“便再任命一个宰相,可有人选?”
带着憧憬,两人还在商议,却有内侍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奏折。
李琮甚少见此情形,喝问道:“何事?!”
“回圣人,是颜相的奏折。”
“他又要诤谏朕不成?”
“颜相……请辞了。”
李琮闻言,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接过奏折一看,却见颜真卿的奏折更像是一封信,所言都是平常事,说他要到扬州接回家眷,送女儿到范阳与女婿团聚。
那些漂亮的字迹、饱藏的情感,李琮都看不进去,只感觉到了威胁。
他巴不得颜真卿致仕。
可这封信说的根本不是致仕,是挑衅,是震慑。
一个臣子,竟敢震慑君王。
“臣早知颜真卿居心叵测。”窦文扬看过奏折,当即跳了脚,尖声道:“为人臣子,竟如此跋扈,他如今是愈发明目张胆了!”
“朕该如何做?”李琮问道:“总不能批允了他的辞呈吧?”
窦文扬一愣,张了张嘴,感到一阵心虚。
对薛白的恐惧又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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