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径进于后斋索出,同车而去。语曰“年少何以轻就人宿”舆深德之。
及贾谧诛,崇以党与免官。时赵王伦专权,崇甥欧阳建与伦有隙。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时在金谷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使者以告。崇尽出其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縠,曰“在所择”使者曰“君侯服御丽则丽矣,然本受命指索绿珠,不识孰是”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使者曰“君侯博古通今,察远照迩,愿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许。秀怒,乃劝伦诛崇、建。崇、建亦潜知其计,乃与黄门郎潘岳阴劝淮南王允、齐王冏以图伦、秀。秀觉之,遂矫诏收崇及潘岳、欧阳建等。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耳”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时年五十二。
初,崇家稻米饭在地,经宿皆化为螺,时人以为族灭之应。有司簿阅崇水碓三十馀区,苍头八百馀人,他珍宝货贿田宅称是。及惠帝复阼,诏以卿礼葬之。封崇从孙演为乐陵公。
苞曾孙朴字玄真,为人谨厚,无他材艺,没于胡。石勒以与朴同姓,俱出河北,引朴为宗室,特加优宠,位至司徒。
欧阳建字坚石,世为冀方右族。雅有理思,才藻美赡,擅名北州。时人为之语曰“渤海赫赫,欧阳石”辟公府,历山阳令、尚书郎、冯翊太守,甚得时誉。及遇祸,莫不悼惜之,年三十馀。临命作诗,文甚哀楚。
孙铄字巨邺,河内怀人也。少乐为县吏,太守吴奋转以为主簿。铄自微贱登纲纪,时僚大姓犹不与铄同坐。奋大怒,遂荐铄为司隶都官从事。司隶校尉刘讷甚知赏之。时奋又荐铄于大司马石苞,苞辟为掾。铄将应命,行达许昌,会台已密遣轻军袭苞。于时汝阴王镇许,铄过谒之。王先识铄,以乡里之情私告铄曰“无与祸”铄即出,即驰诣寿春,为苞画计,苞赖而获免。迁尚书郎,在职驳议十有馀事,为当时所称。
史臣曰:若夫经为帝师,郑冲于焉无愧。孝为德本,王祥所以当仁。何曾善其亲而及其亲之党者也。夏禹恭俭,殷因损益。牲牢服用,各有品章,诸侯不恒牛,命士不恒豕。御而骄奢,其关乎治政。乘时立制,莫不由之。石崇学乃多闻,情乖寡悔,超四豪而取富,喻五侯而竞爽。春畦{艹靃}靡,列于凝沍之晨。锦障逶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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