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耿耿于怀,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虽然身为这相府里的嫡出大小姐,但不受父亲疼爱,又没有母亲庇护,还要时常留心免受父亲继室的磋磨,因此十几年来在这深宅大院里过得步步维艰。
我六岁时因为误食继母房中的点心中毒,大病一场,一度失明,那时她装模作样替我请医问脉,整日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我父亲来看了一眼,只觉她眼中愧疚做不了假,加之对我照料有加,视如己出,乃是贤妻典范,一时心下宽慰,反而安慰她说我此番大病是自己年少无知,贪吃任性所致,与旁人毫无干系。
我时年六岁,骤然失明,心下又惊又怕,整夜整夜地哭,日日以泪洗面,被父亲的冷言冷语一敲打,终于后知后觉琢磨出了些爹不疼娘不爱孤家寡人的滋味儿。
再后来曾在我亲生母亲跟前伺候的老嬷嬷得了空来看我,她坐在我床前,形容枯槁,声音憔悴,“小姐,小姐,你且听老奴一言。”
“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命还重要的了。”她压低了声音,对当时只有六岁的我循循善诱,“祸福所依,你斗不过这位新夫人,失明了,反而能保命。”
……
3
“吉时已到,请新人行礼!”
魏辰之所以没脱大氅兴许也是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拖下来穿上去未免太过麻烦。
这所谓的礼统共就只有三拜,三拜过后,拜过天地高堂,拜过他之后,我就被喜婆扶到新房,魏辰转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连长公主也丝毫不在意地进了内室。
偌大一场婚宴,主人们各有去处,只剩下满堂的宾客,还在尽职尽责地替这场皇帝的赐婚欢声笑语。
5
我坐在新房的喜床上,双手不自觉揉搓着手里的喜帕。
喜婆像是得了谁的嘱咐似的,只把我送进门,扶我坐上榻就一声不吭地又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新郎不来,喜婆也不在,只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是做什么?
我一时不敢乱动,只听过了一会儿,门外又进来一个丫鬟,正是方才在正厅时跟长公主通报魏辰来了的那个,她进了门,虽知道我看不见,却还是微微俯了俯身,对我道,“夫人,世子身子不好,恐过了病气给您,因此今夜就不过来了,您自安歇了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房外候着的丫鬟便是。”
她说完就转身,似乎就打算离开。
我心下一动,当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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