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跑到知州大人岑瑛的办公室大声嚷嚷:“我是建文帝。”还口诵了两首诗自证身份:
牢落西南四十秋,萧萧华发已盈头。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愁。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阅罢楞言磐懒敲,笑看黄屋寄团瓢。南来嶂岭千层迥,北望天门万里遥。款段久忘飞凤辇,袈裟新换衮龙袍。百官此日知何处?唯有群鸟早晚朝。
岑瑛吓尿了,确是帝王之诗啊,不敢怠慢,把老和尚送到了北京。
眼看着就要以建文帝的身份吃吃喝喝,享受荣华富贵了,可惜老和尚历史没学好,露馅了。
御史:您老今年贵庚啊?老和尚:九十多了。御史:不对吧?建文君生于洪武十年,到今年也就六十四啊。老和尚:那我是他爹。御史:拖出去斩了。
老和尚供出了实情。原来他真名杨应祥,在寺院中遇到了个室友,气象不凡。一日瞄到了该室友题写在墙上的两首诗,跟岑瑛一样被吓尿了,帝王之诗啊。尿完之后,冷静一想,机会来了,遂直奔岑瑛的办公室。
官方把假建文处死之后,这才根据他的描述把真建文找了出来,验明正身然后迎入宫中,一直礼佛到老死。宫中人皆称其为“老佛”。
迄今,中国西南地区,很多地方都有关于建文帝出亡后在当地为僧的传说和遗迹,真假莫辨。
从明朝中后期以来,这些传闻就广泛流传。连朱棣的后世子孙,对此事都很感兴趣。
万历二年(1574年),年轻的万历皇帝突然向身边的大臣们发问:
建文君当年是不是真的没自焚,逃亡了?
内阁首辅张居正只好站出来,回答说:
此事国史没有记载,但先朝的大臣口耳相传,说当年建文君化妆成僧人,从皇宫密道出走了。此后云游四方,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张居正这个回答,代表了明朝半官方的态度,就是承认朱允炆确实以僧人形象出亡了,至于出亡以后的事迹,我们就不清楚了。可见他对此后出现的各种传闻,是不信的。
明末的钱谦益在国史馆整理史料30多年,说看到建文朝史事就伤心流泪,因为这段历史实录无征,传闻异辞,伪史杂出,后人难以还原真相。对于研究国史的人来说,这是最悲伤的事了。
国可亡,史不可灭。
当明朝灭亡时,那些从史馆中走出来的“亡国之臣”,或许除了仰天悲叹,还有深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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