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衣卫暗卫千户夜一,暴动之人已经伏法,不再追究你等责任,现命令你们立刻返乡,拒不返乡滞留,将按暴民杀无赦;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发放到治地桐州,十里亭、大悲寺等沿途设有粥棚、药棚,支撑你们返乡。”
一听此话,流民们顿时放声痛哭,可能,是因为刚刚亲人被砍了头;也可能,是因为奔波近三个月,终于,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为首的老人走到柳里正面前,麻木的指着散在地上的青储料:“离十里亭,还有几十里地,这些,我们能带走吗?”
柳里正心里泛起一阵心酸,不饿到一定程度,谁会走上打家劫舍的道路呢?他们打劫,是为了活着;可自己带人反杀他们,不也是为了活着呢?
究竟错的是谁呢?
柳里正没有滥好人的给他们发粮食,只是同意他们带走假粮食,虽然难吃,却可以支撑他们走到接济点喝粥,开始返乡。
在老人的指挥下,几个妇人把浮上一层的真粮食和下面的青储料分开,粮食发给青壮年,青储料发给老弱妇孺。
陈胜男想开口嘲讽,被闫芳香给制止了。
自己,没办法、也不应该去改变别人的生存法则。
况且,对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有青壮年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妇人和孩子。
没有青壮年,这些妇孺,可能连孩子都保护不了,被人牙子抢走、偷走都是可能的。
流民们陆续踏上归途,其中一个妇人,迟迟不肯离开,抱着孩子,路过暗卫首领时,突然把怀里的孩子扔向首领,疯魔一样的冲过去:“你个恶魔,还我相公!还我的家!”
夜一本能的伸用长剑一挡,将孩子直接贯了个洞穿。
而妇人呢,已经被其他暗卫射成了刺猬。
暗卫首领跃起,从剑上抢过孩子,用斗篷裹住,忐忑地看向闫芳香。
此时的闫芳香,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惊恐得浑身打着哆嗦。
闫芳香被陈胜男扶着回了柳河村。
待村民散尽,暗卫统领阴仄仄的对夜一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夜一无比委屈:“指挥使,那孩子,本身就是死孩子,都已经风干了;那妇人刺杀您,小子们也是本能的反击……”
暗卫首领打断了夜一的话,不容置疑:“由你,负责把妇人和她的相公、孩子合葬,守一夜的陵,念一夜大悲咒……”
夜一“啊”了一声,统领,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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