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是心照不宣的磕着瓜子吃着凉瓜看戏,乐此不疲。
读书时,灵初有不懂的,浣娘都解释得清楚明白,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幼时灵初最崇拜的人,莫过于浣娘。
随着年龄的增长,灵初也渐渐懂了许多,知道了馥春楼是什么地方,知道了浣娘的苦心,也知道了楼里女子的不易。
崇拜不减,却莫名多了三分的沉闷。
记得有一次,她看见向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黄鹂在她的面前,喝得酩酊大醉,吐的满地狼藉。
一张素来精心描绘的脸蛋苍白的如同那上好的宣纸,拉着灵初先是咿咿呀呀的唱了一会儿,然后伸着她那修剪的整整齐齐,涂抹了朱红丹蔻的指甲顶着灵初厚厚的刘海,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段话,可灵初只听清了一句。
黄鹂说,别步她们的后尘了。
最后又哭又笑的离开了。
这事后来听同屋的丫鬟梅子说,是黄鹂被一个穷书生骗了,结果人财两空,存了几年的赎身银子都没了。
再后来,黄鹂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飞扬跋扈的女子,依旧是那个声如黄鹂婉转动听的馥春楼歌姬。
只是再也没有和舞姬彩儿闹过,也再没和灵初絮叨过浣娘了。
而灵初,也没了恶作剧的机会和兴致了。
她仍记得,浣娘在黄鹂的事情发生后,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似叹息似嘲讽的说了句,这馥春楼里,情,是最奢侈的东西。
最后深深叹了句,自古多情不过空余恨。
在灵初眼里,浣娘是一个再聪明不过,再洒脱不过的人了。
今天怎么会写出这种带着明显愁思的诗句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浣娘搁下画笔,斜倚窗台,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神色淡淡,目光中透出一丝追忆。
从前有一个女子,她出生于书香门第,是家中的独女,有疼爱她的父母,有一起长大的俊朗博学的竹马,她的人生规划很简单,及笄,然后嫁给他。
竹马外出游学,青梅则守着香闺,日夜待君归来,许她十里红妆。
孰曾想,她家道中落,父母双亡。
她苦守等他,等来的却是一纸道牒,竹马入了道院,成了道士。
最后她沦落风尘,十年来,终不曾再见。
浣娘娇柔的嗓音和着三月的美景,如春风般动人,眉目间却是一派疏离冷漠。
灵初张了张嘴,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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