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地想到她虽然还是个小豆苗,但结结实实是个女儿家,他此举不太合适,便只帮她整了整衣裳。
“不许动!留下疤有你哭的。”他再次警告姜月,此地不是京畿,是偏远的逐城,若是留下疤痕,上哪儿给她找好药?
姜月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且最听聂照的话,她果真忍着,乖乖不再动,只是越来越痒,她忍不住哼哼唧唧,扁着嘴要哭不哭的。
聂照被她闹得没办法,一边指责她娇气,这点事情都受不住,一边用井水打湿帕子,坐在床边,打着哈欠,隔着衣裳冰她发痒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极为小心,不至于让水沾到她的皮肤。
给姜月翻身的时候,才发现她后颈有一块小小的,月牙形状的胎记,他用指尖碰了碰,想她的名字大抵就是来自这个胎记。
聂照这人若是真想好好做什么事情,便会做得极为细心,姜月迷迷糊糊难受之际,借着灯光,瞧见他把散着的头发一齐松松挽在身后,几缕散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上,披了件淡青的衣衫,烛光摇曳中,好似仙人,他冰过的地方果真没有之前痒了,十分舒适。
这种细致和耐心,姜月即便在母亲那里都从未有过体会。
母亲对她十分冷淡,并不爱同她说话,总是端坐在织机前,用板子打她的嘴,掌心,后背,用冰冷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只有在听到哥哥的消息时,那张端庄的脸上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何况照顾她的病中呢?
她总觉得,母亲不爱她,大抵是因为府中人总议论,她与母亲和父亲都生得不像的缘故,也不像她的祖母。
她滚烫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滚,掉在枕头上,聂照赶紧给她擦了,语气带了几分不耐:“早说了,别哭,哭了要留疤,丑不死你……哪儿又痒?”他以为姜月是身上痒才哭的,隔着衣衫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生水疮的位置,“这样好点儿没有?”
姜月大抵是把脑子烧坏了,她一把抓住聂照的手,摇摇头,带着哭腔道:“三哥,你要是我娘,就好了。”
聂照:“……”
他沉默了许久,险些摸不透姜月那个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水吗?
“当你娘,你还真敢想。”聂照扯扯嘴角,思维凌乱,把晾好的药砰一声放在她面前,“喝药,本来就傻,别烧得更傻了。”
他说完,起身去了趟厨房,端着一小碟蜜饯回来,预备给她佐药的,才进门,就见她一仰头,面不改色把药都喝进去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手里那叠蜜饯便显得格外多余,聂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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