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嗣接着叹道:“顶层政治漩涡,从来都是眨眼之间。这些道理你还不懂麽?”
崔鹭欲言又止,开始时只是想为父兄寻一个公道,待这几年追踪下来,他想得忽而就多了起来,似乎不单单只为了自己。
那些全都像麻袋一样松垮、没有丝毫血水的干瘪尸体,他们真的是为国战死的?
一千人啊,一千人死得不明不白。崔鹭后来渐渐明白,为死人寻公道也在其次,他要为所有活着的人寻一个道义,寻一个真相。
赵良嗣看了看崔鹭,“老弟,有些事不能较真呢,明白当然好,糊涂也未必不好。何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崔鹭有些为难,他没想到赵良嗣竟然如此说,道:“我的事总归牵扯不到赵大人,这一点你放心,绝不拖累你。”
“不是这回事”,赵良嗣摆摆手,无奈说道:“我要是怕,我今日何必来寻你?我是真不想看见再死人了,尤其是咱们这些老相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国家就到了用人之际,从姚继昌的死,我就隐隐感觉到一股漩涡,一种压力,来自于朝堂内部,这是政治争斗的前兆。”
“我也想置身事外,不去再想,可是谁又替一千多个家庭考虑过?他们的亲人,谁又关心?”
赵良嗣愕然,崔鹭说得显然也是正确的,只可惜,这个问题问得不合时宜。
他直盯着崔鹭,问道:“你说得纵然是对的,又怎么样?你能怪谁?”
崔鹭反应很快,听出来话里有话,“你说我怪谁?”
赵良嗣又长叹一声,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事关系很大,但他也说不准,只是通过各种迹象来约莫判断,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的迹象,都隐隐约约表明,这事情不简单,不是他一个皇家剑师能管得了的。
二人沉默了良久,此时他们处在一座酒楼后门的逼仄胡同里。
“我想了很多,也早就有所怀疑,那时候你在济南府的胡同里,明明有两个人跟踪你,却走脱了一个。”
“是。”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走脱的人,不是在提醒你,而是在警告你。”赵良嗣扭了扭头说道。
崔鹭心里好像明白了许多,这样以来就解释清楚了很多事。甚至他想,从一开始所有的行动就早被人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是限于多个势力的纠缠平衡,自己侥幸前进了许多步。又甚至,连小韩都是一早就被安排好的。
如果是这样,他们之间或许本无感情可言,小韩一开始就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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