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于细。”李褐默念道,说完便长啸一声,几下跳跃,眨眼之间已经落在一重山前。
夔牛早已经站起折叠的独腿来,一跃守在一重山前。
这牛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守山。只要往前踏一步,它即刻开始发起攻击,但若就站在山前它的身畔,它连眼都不屑眨一眨,仿佛只把人当作一个臭屁。
山顶上三个道人坐在三个石像前,软绵绵的精细海沙上铺了蒲团垫。蒲团垫前是一张梨花木矮脚桌,三个人正在煮茶喝。
“这小子把全力使出来能赢麽?”
“我看悬。”
“也未必,先别把话说死。十方可给了他两件好宝贝。”
“宝贝是好,却得看他本事能不能催发出来。”
三个人晃了晃茶壶,重新添了点儿细碎茶叶末,又加了舀水,呼呼吹起炉火来。火焰刚又升起来没多久,壶盖便又咕嘟咕嘟冒起来了,三人再倒上茶,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怎么还没打起来?”
“那小子还在观察情况呢。”
“我觉得他有更好的方案,条件倒是真不错。”
三人抿了一口,呼呼吹着热气,茶水味道淡远朴厚。
“老夔呢?”
“在山前盯着呢。”
“快看,动手了!”
三人都循声望去,层层积云底下,李褐已经一跃上了二重山。夔牛丝毫不示弱,蹐脚跟上,两角就要刺到李褐的背上去。
檀香木手串飞出,正好挂在夔牛两角上。这牛立住脚,两眼溜溜地盯着手串看。李褐站定,用力控制手串的收缩,这些时日的剑气交通已经可以让他用意识去驾驭此串。
夔牛两角猛力拉伸,檀香手串则不住伸缩。李褐有备而来,在山下时就想到了这一招。他觉得这怪牛总归是牛,只要钳住它的两角,它就会消停一些。
事实证明这方法并不是很奏效,夔牛角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李褐自身受到的剑气冲击也越来越强烈。
两角四方上下不住伸长,檀香木手串则牢牢地挂在上面。这牛只有独腿,没法用蹄子去抓挠,歪缠了好一会儿,它忽然暴怒,不住地在三重山间跳上跳下,非得把手串甩下来不可。
远处的大海都感到了些微震荡,蹦起一条条小鱼来。而近处的溪水哗哗飞溅,根基不深的草木都歪了脖子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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