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曙,阳光照到天目山上第一缕时,一个八尺高的汉子单手扛剑如扛陌刀,正不紧不慢地走下山来。
他知道这一战很关键,但究竟没有关系到生死,因为探子早已来信,据大金占星楼预测,宋国南方不日就有大风跨海而来。
能拖到风来,就能遁逃。海船已经准备妥当,就停靠在钱塘江边。
一切都布置停当了,霸爷才声东击西吩咐纯风他们佯装猛攻。他只秘密与金朝国内联系,未出海离宋之前,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谁也信不过,都得防一防。
杭州城中的探信可不止金国这一家,辽国、吐蕃、西夏、回鹘等地的探子也开始纷纷传递探信了。
西夏国相李机眠收信后心情大快,本来还为此次南下之行担忧,见如今宋国为了一个盗剑贼忙得焦头烂额,正好一并前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是哪个辽国剑客如此大胆,旁观一下,有没有利处可寻。
他本是南下去宋国广南东路的罗浮山上寻瞎子的。
李机眠十年前在宋夏边境的沙漠看上一对少年兄弟。这兄弟俩资质俱不差,可惜他平生只收十个徒弟,已收九个,只剩下一个名额。
为了挑出最优的,也为了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他让这俩兄弟决斗,谁活着他就要谁。
两把剑扔在了弟兄俩面前,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利器,也是他们第一次用。
他们的斗剑过程是李机眠生平见过的最无聊的,招式也是李机眠见过的最没章法的,但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斗剑是最寒人心的一场。
他们采用的是文斗方式。
弟弟率先抓起了剑,冲着哥哥的胳膊划拉了一下,鲜血缓缓流下,渐渐殷红了他们脚下的沙子。弟弟道:“你出剑!你对我的恩情到此结束了!”
哥哥犹疑了一下,慢慢抓起剑来,一剑挑破了弟弟的手背。
“很好。”弟弟又一剑戳向了哥哥的大腿,这次是一个大创口,血流激射。
哥哥已经泪流满面了,强忍疼痛一剑又挑破弟弟的肩头,一块皮肉被斜着挑飞。
“我给你机会了,你没把握住,就此别过罢。请哥哥先死。”弟弟不缓不慢地说道。
李机眠背后忽觉一凉,这少年说这话时丝毫没有畏缩,语气也不冰冷,甚至还有些温情。
李机眠笑逐颜开。他认为,穷困到不能再穷困时,人的兽性才会充分显露出来。所有的感情都假,只是没穷到份儿上的遮掩。
这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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