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炉你先拿进去,放在床头上煨一煨,你们这间屋子快赶上冰窖了。”
何当归听话地把小暖炉抬进去,而真珠这边已经利索地搬了第三趟了,这回她端进来一个厚布包着的红瓦罐,笑道:“我们山东那边有句俗语,‘米汤面汤,都是俺穷人的参汤’,这罐儿米汤对你再好不过。先前听真静说过,你也是个极通医理的,知道你定不会嫌它寒酸,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去厨房煮了一罐子。来,快点趁热喝吧,喝了能发一发汗,散一散寒气。”
何当归立时心头一暖,比刚才得了那碗鸡汤时不知开心多少倍,当下谢过,接过瓦罐揭开盖子,米汁和红糖汁的香气融在一起,蒸腾腾地像一团雾气,吹到她冷冰冰的面颊上,蒸出了一片粉晕。何当归倒出满满一碗,埋头喝了小半碗,才抬头冲真静笑道:“喂,等喝完了你那一碗,你也来尝尝这个,绝不会比你那碗的味道差。”
真静的眼睛弯成一对月牙,点头说:“就是就是,我大师姐的手艺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她啊,常常在师父院里的小厨房做韭菜饼啊,炒面筋啊,小奶糕啊,还有焖鸟蛋啊……嗯,对了,还有一回做了辣南瓜藤和煎豆腐,然后放在瓦罐里,有时候是拿油纸包着,等到上晨课的时候带给我当零食。我吃了之后,连着五六天还能想起那个味儿来呢!你不知道,我娘已经是我们村里最巧的媳妇了,可论起做饭的手艺也比不上大师姐的一半儿的一半儿的一半儿!”
真珠又来回搬了几趟东西,笑道:“你这只小馋猫,嘴馋也就算了,还是个碎碎念的婆婆嘴。将来等你嫁了人,倒可以转行儿做个媒婆,定能把那提亲之人吹得天花乱坠的。统共我也就给你做过不到十次零食,什么叫‘常常’啊?”真静一吐舌头,闭嘴低头喝汤。
真珠理着床上堆的东西,蹙眉叹道:“除了柴和炭,旁的都拿进来了,只是有一桩——我竟忘了你们这里的窗户是四面透风的,窗纸和浆糊得等到明天才能找了送来。今天夜里,你们就先用几条长凳、几件道袍临时架一个的小屏风,将就着睡上一晚吧。千万不要不当回事,睡觉的时候吹了这峰顶子上的夜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她又指了一小堆红果和青梨,笑道:“今天早上,我的腿还没迈进山门,真静就扑上来找我‘告状’,说灵堂上的那些芒果香瓜的,都被真韦她们几个小妮子给卷走了。我寻思着,反正那些东西也只是摆着好看,从南方运过来又放了许多天,未必中吃,你且莫与她们一般见识。这些是我昨晚下山去兔儿镇上买回来的,鲜甜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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