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当归一番东张西望,然后屏息敛身,一路避着旁人跑进了东花厅,敏捷地蹿进自己的卧房。发现屋中已经一片漆黑,那被子的形状还是自己临走时摆成的那种又高又鼓的样子。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打算倒杯茶解渴,然后换身衣服去给老太太请安。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被子突然蠕动了一下,然后从上方冒出来一对圆圆的丫鬟髻,跟着又冒出来一对圆圆的杏子眼。何当归初时被吓了一大跳,转而认出床上之人的面容,立刻笑出了声:“蝉衣你干嘛呢,用被子蒙着头躲猫猫呢?”
蝉衣眼珠子鼓得溜圆,她一把推开被子,在何当归诧异的目光中从床上高高跃起来,直扑过来紧紧握住了何当归的双肩摇晃了两下,然后用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对着何当归诧异的脸孔低叫道:“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去哪儿了?你让我和槐花摘花我们就去摘花了,然后又去帮绩姐姐派钱派药派了好几个时辰才上了马车进了罗府!老太太说你在屋里睡觉让我们去屋里伺候你睡觉,等到了屋里才发现你根本不在屋里睡觉!你为什么不在屋里睡觉?你知道我们发现你没有在屋里睡觉时的心情吗?”
何当归呆呆地看着蝉衣的嘴巴在自己的鼻尖上方一张一合,等蝉衣发作完了,她正要开口作答,可蝉衣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发现你不在被窝里睡觉,我们绞尽脑汁才想到让槐花去屋外面望风,让我替你睡觉的办法!老太太打发了这草那草这蒲公英那香椿芽的丫鬟,先后来问了你十几次都被槐花搪塞走了!”蝉衣卯足的一口气终于用完了,她大喘了两口气,接着低吼道,“小姐!小姐!你知道当时躺在被窝里装睡觉的我的心情吗?我躺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还以为你被你家那个可怕的表妹给绑架了,一心想着要和槐花去商量好了到老太太那里伸冤告状呢!”
何当归凑着蝉衣说话的时候,脱下斗篷和沾满秋露的衣裙,又倒了一杯凉茶牛饮尽了。桌上有一碟香喷喷的牛乳小月饼,诱人的叫嚣着“吃我吃我吧”,何当归苦恼地看一眼沾着泥巴的手,转头见到妆台旁的盆架上有水,于是迫不及待地溜过去清洗。
看到何当归是这种态度,蝉衣气愤捶着大腿叫道:“如果只是老太太喊你吃晚饭你不在也就罢了,小姐,你知道吗?家里出大事了!就在刚才香椿芽姐姐又来了一趟,说大少奶奶得知老太太和你都回了府还躲起来不肯见人,她领着好多好多的人‘砰砰砰’地砸上门来了!”
这一边,何当归取出随身携带的滢滢粉,沾了一点匀面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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