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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对官府抄家这件事,她都持绝对怀疑的态度,罗家树大根深,又是扬州望族,扬州的地方官员,就算是扬州知府也不敢轻动罗家之人,更不要说直接上门抄家了。老太太年轻时也是精明干练的强势女子,其实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定然能想通这一点,大概是因为人老之后就变得胆小怕事了吧,再加上家里最近动不动就出点事,老太太真是有点儿草木皆兵了。掰着手指数,罗家有二十多房近三百余口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罗水生他们那一脉的那些硬背人物还没死,就没人能撼动罗家,能掀翻罗家的只有当今皇上。
虽然皇上朱元璋晚年嗜杀不假,锦衣卫、东西厂宦官有生杀予夺和先斩后奏的权利也不假,可他们杀的都是贪官、权臣和不听皇上话的人。老太爷这一脉的罗东府、罗西府和京城罗府如今人才凋零,最有本事的京城罗府的罗杜松也只是个太医院御医,罗杜松的两个女婿彭浩广和伍临在朝中虽有名望,不过也是不掌权的文官,都碍不着皇上他老人家的眼。而罗东府里面,更是一群只会在家里吹胡子瞪眼的没用男人,想让皇上百忙之中抽空来杀他们?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何当归一边在心里这样分析着,一边又悄悄拈起一个酥糖含进嘴里。
大殿之上的人各怀心事,没人有心情去看别人,不过孟瑄却一直在暗暗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因此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呵,世上竟还有这般有趣的女子,外祖家里出事,她处变不惊也就罢了,怎么他觉着她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呢?那罗老太君的孙女和外孙女坐的距离不算远,前者梨花带雨,后者偷偷吃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罗家怎会教出反差如此大的两个女儿。
看到老太太又急又气又六神无主的样子,段晓楼突然站起来说:“老太君莫急,此事听着蹊跷,未必是真的,况且就算官府真的来办案,带着兵器带着盾牌做什么呢?又不是上战场打仗。晚辈与扬州知府韩扉相熟,想来搜查罗府这样的大事,没他的许可是绝对办不到的,情况究竟何若,待我先去一探究竟好了!”
老太太越听越安心,渐渐也镇静下来,感激地点头道:“那就拜托世子你了!”
“谁在那里?!”何当归突然冷喝了一声,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于是她指着欣荣殿上方的气窗说,“刚才有人趴在那里偷听!”
众人闻言变色,段晓楼则是二话不说冲天而起,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气窗,殿中的那些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片刻之后,段晓楼跳回来说:“我查探过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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