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她又问:“你见没见过我房里的那张脸谱?在兔儿镇上买的那张?”
蝉衣掩口道:“小姐莫非你能掐会算么,还没回房就知道你的脸谱没了!”
“怎么没的?”何当归的这个疑问已经憋了一晚上了。
蝉衣戳着细细的手指,不好意思地道歉道:“之前我给你打扫房间,你的屋里有一只蚊子我就去打蚊子,可是一不小心刚好打在了你的脸谱上,脸谱被弄脏了我就去洗脸谱,洗完发现太湿了我就拿去晾干,突然风来了就吹走了。”
“风吹走了?”何当归挑眉。
“是啊,”蝉衣继续说,“我瞧见那脸谱被吹出了院墙,还听见了‘当’的一声落地声,可是追出去看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何当归暗自流一滴冷汗,幸好是“什么都没有”,估计那个捡到面具的刺客和蝉衣是擦肩而过了,如果蝉衣早出去片刻,大概就要跟那个刺客撞上了!瞧着蝉衣转头又去悄悄捏点心吃的快乐样子,何当归赞叹道,这丫头真是个有福气的人,竟然两次遭遇那个吸食人血的高手都安然无恙,而且每次的情况都是差一点就走入悬崖,却在走入悬崖的前一刻收住了脚步——看来老天也是长眼睛的,懂得什么样的人不应该死。
经过了这一场虚惊,何当归觉得自己身体更加虚脱了,此时,风言风语还赖在桃夭院不肯走,不过他们见何小姐就是坚决不肯发下誓言,也不太爱搭理他们了,于是他们就走“丫鬟政策”。见何小姐看上去很疼蝉衣那小丫头,于是他们就将蝉衣拉到一旁嘀嘀咕咕,想求她帮忙,劝她家小姐不要把他们的秘密讲出去。
此时,彭渐看上去也没有要告辞的意思,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仿佛是心里憋着什么想说的话但一时开不了口,所以要先扯去一通闲篇。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何当归都已经没心思亦没力气去猜了,她很需要睡觉,对槐花说了句“你替我招呼客人”,她就逃一般地躲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掩上了门。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可以一个人舔舐伤口了。
“喂,你快帮我解毒,”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仿佛雪夜中的两盏灯火,“我中了你的毒了。”
“你,中毒了?”何当归谨慎地打量着坐在阴影中的孟瑄,问,“严重吗?”
孟瑄轻点了一下头:“还好,就是腿走不了路了。”
何当归歪了下脑袋:“腿走不了路了?那你怎么跑到桃夭院来的?”
“费了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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