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何当归皱眉,屋里的段晓楼也皱眉,低斥道:“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何……小姐的母亲,我曾见过几次,她们母女长相差很多。”
杜尧并不气馁,又谈到了另一件事:“后来,我奉老大之命调查何阜巨额资产的来源,结果发现,他不久之前曾当掉了一套镌刻有罗府金印的古董四珍,得银一万九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而老大一听说是罗府的东西,就立刻自己出银子赎了回来,动用的乃是他在陆风镖局的下一年红利。而且那何阜将古董四珍作‘死当’丢出去,我们揣了银子去赎,纵使有当票都是枉然,当铺的掌柜坐地起价,说那些东西是镇店之宝,价值连城。最后,老大做了一件他十几年不曾做过的事——”
“什么事?”段晓楼又开始咳嗽,何当归再也坐不住了,冲动地想扑进去瞧瞧他的伤势,可后面忽然伸来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而果断。
不等她回头,又一只手探过来,迅速掩住了她的口鼻。尽管隔着一层锻制面巾,但还是有阵阵香气袭上她的鼻端。
“段少你别这么激动,喝茶缓口气,”杜尧先安抚了段晓楼的情绪,然后才说,“咱们老大他只是动用了一回职权,拿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压了那当铺掌柜一回,稍稍危言恫吓,迫使对方用两万三千两的低价将那四样东西转手卖给我们。当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只因这种事我常做,老大他却是第一次做。”
店中默了片刻,段晓楼问:“到底是什么古董珍玩,卖得那样贵,改日我也寻两件来装点书房。”
“琴棋书画——”杜尧附庸风雅地晃着脑袋,“三国焦尾琴,琴声如寒泉;北宋珍珑棋,碧透有情趣;苏东坡的砚台和笔洗,古雅高洁,连我这样的俗人见了都生出好学之心,从那之后每日练一个时辰的怀素狂草。至于那吴道子的画,是一张赝品画,可左下方印着一枚闲章曰‘东郭山人’,经我们调查,是那何小妞外祖父罗杜仲的别号,也就是说,何阜那厮,将人家家里长辈的遗作给卖了,她娘怎么找上这么个男人。”
“那些东西都在江北那里吗,现在?”段晓楼问。
“是呀,怎么了?”杜尧天真地眨眼,
“没什么,随便问问。”
何当归以为自己被人挟持了,绑架了,一直这么以为着,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强行从客栈后院拖走,心中权衡着要不要反击,直到被拖出离客栈很远。
她的手腕和口鼻都被松开,重新获得了自由,回头去看时,她的身后站着一位极美的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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