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若是将这个问题丢给瑄儿,他绝没有二话,定会把药留给你,于是我索性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了。只是,未免他来日见你受难的时候嗔怪我,只好再三向你相询……”
“不是说赶时间么,”何当归粗声粗气地打断他,问,“这个怎么用,这地乳?我没接触过这种药。”
孟兮不见被冒犯的神色,带着点笑说:“你得让他自己睁开眼,将水冼灌进眼窝深处,可他的眼现在周匝的肌肉都不能由他控制,因此么,你自己想办法吧。记住,不能用手硬掰,也不能再摘下他的裹耳让他耳朵受风。”
何当归闻言瞪眼,问:“我自己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
孟兮含笑摇头:“我出去转转,给你们两柱香的时间,你们自便吧。”说罢拈起茶盅并茶瓯,房门一开,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目归肝,肝属木,肾属水,水生木”,就迈步出去。
“啊?”何当归脑筋转得飞快,仍不解其意,神人的神话,真不是她这种凡人能领悟到的。她慌忙地追出门去,叫道:“师父?请你明示!师父!嗯?”她奔出门口,不止不见了出门喝茶的孟兮,而且连一直在门口睡觉的柳穗都不见了人。不远处站着的司马明月也没人了,整个山庄果然是一片空空荡荡。
她又是焦急,又是迷惑,又是恼火,孟兮这位师父也太急人了点,刚刚对她说了那么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事,还对她有疑似强行非礼的举动,这些她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可是,最最关键的,到底要怎么给孟瑄上药的问题,他竟然拽起文来,金木水火土?她到底要怎么伺候他大爷的!
“师父!师父?”何当归冲着空中大喊,心里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师父,我真的不懂啊,请你教教我吧!”
孟兮这神仙果然灵验,立马就有一道碎玉断金的宏亮笛音从空中落下来,锵!
何当归当然听不懂,不过她猜这是师父大人对孟瑄的指示,心中一喜,连忙回身去屋里找孟瑄。可她甫一转身,就见孟瑄在解纽扣,脱衣服,她立刻瞪眼问:“孟瑄,你在干嘛?”
孟瑄听不见她的喊话,自顾自地解开腰带,脱去外罩的一件月白长衫,搭在椅子上,眼上蒙着的丝巾也一摘扔开,然后站起来,摸索着问:“小逸,床在哪儿?”
何当归愣愣地问:“孟瑄,你四叔给你了什么指示?戌时三刻说话就到了,我怎么让你睁眼,怎么给你上药?”
孟瑄没有普通盲人的如履薄冰的意识,径往前走,一脚踢歪了个带水的脸盆架,一腿撞翻了个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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