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想到了钢爪人是谁,可她要喊出他的名号来吗?话说,她手中还掌握了不少他的罪证,可千钧一发的时候能救她性命吗?她只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很衰。
“住手,小曹公公,”陆江北的轮椅辘辘上前,焦急道,“她不是奸细,她是我新认的外甥女,一个小孩子家,听到有什么。何况她站的远,能听见几句。当归,你跟我们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何当归垂头道:“我才走进来不过盏茶工夫,听见舅舅书房里有客人,我就止了步,转身出去的时候,忽而听得‘罗脉通’三字,心道,那不是我外祖家老太爷的名儿吗,这才在立柱后略站了站,可没等我站稳当呢,这位公公就出来教训我没规矩了。”这也不算撒谎,她的确没听到什么重大机密,一开始都没听进去,难道她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了吗?
陆江北叹气:“你这丫头真调皮,我不是说过前院不能随便来么,这回吃苦头了吧,快过来让我瞧瞧。”
何当归轻轻挣动身子,离开了那只钢爪,而钢爪只是抵在红漆立柱上,并未追来,钢爪的主人也没动弹。于是她垂着头,慢吞吞地走到陆江北的轮椅前,问:“舅舅,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陆江北摇头笑道:“腿没受伤,只是人有点儿虚,走不动道儿,山猫就弄来几架轮椅,给我们几人一人一架,坐几个时辰也就习惯了,以后可以经常坐坐。肩膀疼吗?”
何当归摇摇头:“不疼,这位大人没下重手。”
陆江北轻声提醒她:“那还不快谢小曹公公手下留情?”
何当归连忙冲钢爪人福一礼,致谢道:“多谢曹刚直大人明察秋毫,公正无私,不枉不纵,谢大人不杀之恩。”
“哦?”钢爪人的尖细嗓门响起,慢条斯理地问,“你还知道咱家的名讳是曹刚直?你这丫头倒有些意思,咱家还从来没见过被飞鸿爪扣住而不哭的女子,年长你十岁的女子也经不起咱家这一抓,哪个不是哭天抢地的。”
何当归垂眸答道:“小女子曾听舅舅提起过曹大人的事迹,说您是曹鸿瑞大人的左膀右臂,一只飞鸿爪上抓贪官,下毙逆党,东厂上下没有赞声好的。像我这样单薄的小丫头,哪里禁得起您这一抓呢,不过我却心道,我不光禁不住,我也压根儿配不上您这飞鸿爪的名头啊,曹大人怎会真拿此神兵来惩治我?这是断断不可能的,曹大人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钢爪人果然就笑了起来,先是面上泛起笑意,渐渐就笑得不可自抑,只是他笑得这么开放,旁人却听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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