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瑄左右,现在她的这些想要帮孟瑄承担病痛的话语,听起来又是情真意切。不管她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话都确实是她的肺腑之言。
跟萧素心一比,自己就比较惭愧了,先不说孟瑄变成这副惨状,自己是最直接的诱因,单想起那天在船上,师父要将那种“可怕的神功”赠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半死不活的孟瑄拉出来当挡箭牌,请师父有空再去蹂躏他一回,不要将焦点放在自己身上。多自私怯懦的她,多无私奉献的萧素心。多么渺小灰暗,她的心灵;多么脆弱单薄,她对孟瑄的情;多么枯哑憔悴……
“小逸……”满地鸡毛的尽头,一个柳花镂空架隔断的内室,响起了孟瑄的声音,“我闻见了小逸的味道……熠迢!熠迢!素心!来人!”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嚷嚷道,“把小逸给我送来,让她过来!”语气非常坚决,显然是认定了何当归就在屋里。
何当归无心夸赞他在鸡毛鸡屎味儿里怎么隔空辨出她的味儿的,她只是担心地看向萧素心苍白的面色和冒汗的鼻尖,建议道:“你去睡一觉吧,等养足了精神养好了病,伺候起孟瑄也更得心应手。大夫还是要瞧一回,抓点子药随便吃吃,都比这样苦叮着强。将这话拿给孟瑄问主意,他也会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否则照这样下去,他好了,你病倒了,又得轮到他来看护你了……”
“小逸!”内室里响起孟瑄暴躁的声音,“你干什么呢?!我的肚皮凉,你用小手给我揉一揉,我还要吃你嘴上的蜜,小逸!”
“……”何当归尴尬语结,孟瑄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他不是知道熠迢他们也同在屋里么,怎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惹人家笑话吗。她忐忑地看一眼萧素心,就好似自己扮演了一个贼,从原本的主人手中盗走了她的爱物。萧素心的表情倒平静得超乎她的想象,面上甚至还有些微的柔和笑意。
见萧素心如此,而孟瑄又那样嚷嚷,她也不好再劝萧素心看大夫吃药的事,本来听说萧素心发愿不吃药,她还想着用银针为对方治一回。可如今再说什么,好像都很尴尬,说不定还显得她虚伪,唉,她是打算跟孟瑄的所有女人好好相处的,她不想“重蹈”三年后的“覆辙”,不想让孟瑄因她而大失常性,砸门对骂;也不想变成孟瑄口中的母老虎,让他其他妻妾见着她就绕道走。可眼前,似乎不是个交好的恰当时机。
“那么,”屋中人有志一同地沉默了会儿,然后萧素心开口了,“瑄就拜托你了,现在是申时,记得到戌时喂他吃药。我不能劝服他好好吃药,而你,相信不必费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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