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听起来意犹未尽,想多听一曲附和心中意境。”
何当归本就不想乱跪人,他既然不让跪那她刚好顺坡下,站在跪伏地上的老太太身后扮演背景色,努力让自己比屏风旁埋头跪着的丫鬟灯草更不起眼。此时,她大约猜出这个“殿下”是哪位大人物了,登时也觉得室内气场变得压抑而沉重,只想速速离开这里,免得招惹麻烦。她不光奇怪,柏炀柏怎么说此人是她姻缘线搭上的人,她还很奇怪,像他这样的贵人跑罗府来做什么,还专程到听竹院里来。怪哉。
等得老太太又跪了盏茶工夫,那贵人才说:“呀!老太君怎么还没起来?快回座上坐着罢,跪我做什么?”
老太太战战兢兢地领命爬起来,又再三地谢了恩,才回座位上笔挺地坐直。而垂头立在一旁的何当归却听出那男声中带着笑意和戏谑,分明就是故意放老太太跪这半晌,然后才装成刚见她跪着似的。好个促狭的人。
“几岁了。”那人平平地问。
显然不可能是问老太太或者灯草,于是何当归只好自觉地接了这个问题,答道:“十四。”
“识字吗?”
“会写两个,读书时认不全。”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老太太坐了一会儿闷不住了,又开口推销起何当归的好处,以表明让她来待客绝没有轻慢客人的意思。老太太往日对何当归也不大上心,说来说去就一个“乖巧听话,孝顺长辈”,再就是会下棋,茶泡得很好喝。偏偏主位上的贵客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老太太数排了一会儿,见贵人的眼皮都没掀动一下,快睡着了的样子,就讪讪闭了口。
过一会儿,她又找到了新的话题:“太子爷的那块匾额,也是老身这外孙女救下的呢。当年她比现在还瘦小,一见匾额落下来,扑上去就接,差点就被砸死匾下。老身当时就哭她短命,她却拼着最后一气,说素来仰慕故太子的高洁亮风,就算拼得自己没命,也得守住了太子殿下赐给老太爷的匾额。”
“哦?”那贵人听后,声音带了两分兴致,“那个以身扑匾的人,竟然是这位小姐?”然后话又对着何当归说,“那可真要谢谢你了,否则今日来观父亲的墨宝,就只能见着一块破匾了。”
老太太离座再跪,慌张地请罪说都怪她保护不力,让故太子赠予的珍贵之物遇险。
而何当归却终于肯定了,面前那位贵人非是别人,而是皇长孙、不久之后的建文帝朱允炆。既然对方挑明了他的身份,她再像个木桩子一样立着,就有点不识时务了。于是俯身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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