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笨女人,她也觉得有点新鲜,甚至都不去想,她和青儿又消失几天、回罗府怎么交代的问题了。
磨磨蹭蹭走到第四日晌午,他们终于还是到了扬州地界,马车慢吞吞地往城里走着,陆江北才告诉她:“我想用八荒指为你多暖些日子,且看着你下颌的伤疤不大顺眼,就给你吃了点容易生困倦的药物,耽搁了两日行程。你要是生气,现在可以骂我。”
何当归的手指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下巴,入手光滑凝腻,却摸不着了那条疤痕,她还不大信,找出镜子来照,真的是没有了!连点小印子都没留下!
她自己虽然也有好几样法子能办到祛疤不留痕,却一做不到如此迅速、神不知鬼不觉,二是没有心思调养自己,还巴不得挟伤疤以自重,让自己的桃花债减少点儿,再让老太太打消送她选秀女、给罗家长面子的念头。
可如今,瞧着镜中那张分毫瑕疵都没有的雪颜,如初开菏瓣一样的巴掌小脸,她自己也生出几分喜爱,顾影自怜,不知不觉看痴了。
陆江北又说:“选秀之事你也别太发愁,让我帮你愁一回。”
“谢谢你,舅舅。”何当归只觉得“舅舅”二字越喊越顺口了,只垂下头会心一笑。生来只配备三个窝囊并冷漠的亲舅,让突然有了个极有本事、体贴周到的做官舅舅的她,生出点懒懒的幸福感。
陆江北拍了她的脑袋,然后手心里亮出一对晶灿灿的素银累丝栖阔耳坠,笑了笑说:“昨天我在街上看见了这个,觉得你戴正合适,配你的肤色最妥,来,我给你戴上。”
何当归只瞧一眼就知道那副耳坠莫说是路边摊,就连银铺、首饰店里也未必找的到,不看材质,光看做工手艺,就知道是珍品中的精品。可现在,她正在扮演一个见识浅薄的笨丫头,于是非常配合地笑道:“我许久不佩戴耳钉,正担心耳洞会长合了,可巧就有了耳坠,戴上撑一撑耳洞也好。”
陆江北闻言欣喜,坐近一点为她穿耳坠的挂钩,何当归闭目养神。两个人很入戏地演着“舅舅与外甥女”之间的和睦天伦,虽然里面有假的成分,却也有真的情意,这二人都沉浸并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忽而听得马车外一阵喧嚣,如潮水样一波波撞过来,却又不像是普通菜市赶集或哪家子吵架的喧嚣声。
戴好耳坠后,何当归掀开车帘往外看,看了一眼就失声惊呼道:“那是卢府,珍珠姐和卢知州的家!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他们看什么呢?难道卢府出了大事?”
陆江北听她嗓音拔高,一声比一声更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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