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更鲜美了。她一碗一碗地喝尽,他一碗一碗给给她盛过来,精美四季豆纹饰的细瓷碗,拳头大的碗口,她一气就连续让续了五碗。
再要第六碗的时候,他蹙眉笑道:“打住!不能再喝了,姑娘就是个大肚的弥勒佛,连着五碗也够了,下剩的就留着给我明早下饭罢。来,就着你的稀饭尝尝我炒的菜,这个玉兰片和笋尖都是新鲜材料,我今日晌午时看见他们才卸车搬进来的,当时就有一些技痒了,可自己做给自己吃终究没什么趣儿,不若做给姑娘这样的细致人物品尝,还能给我提点意见。”说着,拿调羹把清汤里的雪耳和瘦肉舀出来,浇在她面前的那一碗栗子粥上,笑道,“瞧,这么吃法儿,就变成泡饭了,尝尝还要不要点上两滴醋和葱花。”
何当归的舌尖还回味着那一道肚丝汤的味道,反复确认那就是孟瑄的招牌手艺,再抬头看那个带围裙、扎额带、袖子高高卷起、面膛被火光映红的男子,终于确信了一个事实:他真的就是孟瑄本人。一个对她而言非常新奇、新鲜、以至于有点儿陌生的孟瑄,除了他的外在表象和他的某些言谈行止,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新认识的名为“孟瑄”的男人。
这样感觉和结论或许有些自相矛盾,但她就是无可避免地这样想着,他是孟瑄,一个她从来不认识、也本不该认识的男人。她可能,嫁错了人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世上不就只有一个孟瑄吗?她打算嫁的人,不也是孟瑄、孟沈适吗?不管他来自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是同一个人,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在她的心间弥散开来,让她突然不能呼吸。
“要香菜,还是要葱花儿?”大厨孟瑄递上来一个雌雄双碟,每碟盛放一种调味菜。见她蹙着娥眉不答话,他就把碟子放在她的手边,叫她细嚼慢咽地慢慢吃,然后就转身去水缸里舀水刷锅去了。
“哗啦哗啦哗!”
勤劳愉快的孟瑄公子将灶台和厨具清洗一新,又用皂角和温水仔细涤过手,擦干水渍,放下袖子回身时,却看见何当归一边吃着泡饭,一边无声流泪。他顿吃了一惊,忙问:“姑娘怎么了?饭菜太难吃?还是,你想家了?”他猜测着后一种的可能性大些,人家一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嫁过来,只能做妾本就很委屈了,现下天色一黑,看着周围的一众陌生房舍器用,心中难免孤寂想家。
“你……”他没多少跟女子打交道的经验,想不出安慰的话,最后从袖里拿出一个小蜡丸,一掷就掷到她手边,笑道:“里面是‘可可糖’,市面上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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