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呀。我怎可能自己害自己?一则我混混沌沌,不知年月地漂游到此处,也无力选择自己降落在什么地方,偏偏就落到了清园的地面儿上,一上来就跟‘我自己’打了个照面,我也无可奈何。二则当时,我见了‘我自己’,想起四叔的话,立刻转身就跑。”
何当归心道,果然是孟兮从中做乔。
“可那一位看上去小我三岁的‘自己’,一撞见了我就扑上来抱我,并说‘等你很久了,你一定就是四叔口中的一线生机了!盼携带携带吧,我也是孟瑄,中了情蛊的那一个!你来得好慢,就等你了!’——说着这些疯癫不羁的怪话,他扑倒了我,我一开始还惊慌挣扎,等到后来,只觉得自己像掉入了老君的炼丹炉里,烈火焚身,没有可避逃之地。本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醒后一切如常,于是我就依着四叔临别时的吩咐,安心在此间住下了。所以,真实的情况是,不是我‘吃’他,而是他逼我‘吃’了他。”
“那先前的孟瑄就没了?”何当归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又坐近一些,抬手抚摸孟瑄的胸口,“还是说,他藏到了这里面,安静地睡着了?”
孟瑄但觉胸口痒痒,不自在地避开一些,偏开脸说:“我也不知缘故,不过这个乾空间的孟瑄‘一生’经历过的事,我都是有大概印象的,譬如几岁断奶、几岁习武、几岁逃学,还有那年在扬州罗府跟你下棋的事,我大概都能想起来。从两岁到十二岁之间的事,几乎都能历数出来,我也不知,这算不算两个时空里的孟瑄已合二为一了。”
“两岁到十二岁?”何当归睁大眼问,“可还有十三到十六岁之间的部分呢?这三年的记忆又在哪里?”
此时她坐得极近,长发随夜风打在他的脸上,痒意弄得他一直挠脸,腼腆地笑道:“姑娘如此关心这三年的记忆,怕是你与瑄的那个定情盟约,就发生在这三年内吧。只是我确实想不起来,也不知详情,于此事上也无能为力了。不过假如你肯做我的妾,还肯把身子借我瞧一回,我就留你住在清园里等候,说不准他哪天又回来了,是不是?”
他心知肚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过哄一哄小丫头也无妨,横竖货已入门,概不退换,留她在清园里住也是对她负责,等她长大后明白了女子在这世间的卑微地位,她一定会感激今日里他的照拂与特殊安排。
何当归心中茫然无措了。现在,她大约弄清楚了一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孟瑄已经彻底消失了,就像一颗从此在她的夜空中陨落的彗星。都没跟她打过一声招呼,说明一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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