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就端看这些富户的慈悲心有多少了。我见过不少为富不仁的富人家,本来不做米粮生意,可这回一见着了商机,贪图这天大的利润,一斗米本来是十八文的进货价,他们却敢按一百八十文的天价售出。”
青儿咬牙道:“我最烦那种赚这样黑心钱的商人,在这种时候,不减价都对不起党……皇上和人民。”
常诺继续侃侃而谈道:“照这么下去,朝廷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拿来救灾的,何况国库的情况,只看这两年的税收政策也能想见一二。何小姐和廖小姐可能不知道,京城往北,不光爆发了粮荒,那些灾民还把北部地区的时疫给带过来了。如今诚乃多事之秋,连皇城中的天子与后宫娘娘都节衣缩食,将省下来的银钱采买了稻米赈灾,何况是你我呢?”
青儿被说的心潮澎湃,慷慨激昂道:“我也不是小气的,赈灾的事也算我一份儿,我出一千五百两!”
何当归觉得常诺的说辞大有问题,还未及一一当面点出来,就叫青儿这个愣头青给一言冲了。她刚要拦一下,跟青儿解释下捐款也得摸清渠道的基本常识,常诺自己倒说:“银子倒不是最稀缺的,扬州一向富庶,府库府银暂时还够用,只是缺粮。为了筹集城中各大商家的屯粮,知府大人动了真怒,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廖小姐,听说你是扬州关府的亲眷,倘或能劝你姑父出几万石粮食,又或者回陌茶山庄调一些来,就真的帮了我大忙了,比出银子还让我感激。”
看着拍胸脯、打包票的青儿,何当归的两个眼皮子一起跳,觉得这事太不寻常了,常诺的消息真的很灵通,连青儿的人脉资源都摸得一清二楚。他都没想过,今天算是他跟青儿首次见面,竟然张口就道出他知道青儿住过关府、得关老爷赏识,现在住陌茶山庄、混上了财务总管和后厨采买的优差。这些都是青儿的隐私,他这么讲出来,不怕别人忌惮他吗?还是说,他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以致狗急跳墙了?
想到这儿,何当归让青儿上楼帮她的白茉莉浇浇水,自跟常诺笑谈道:“青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在风调雨顺的年头赚钱、在天灾人祸的时候散钱,一向都是我们俩的心愿。我自己也有几千两嫁妆,愿上缴国库以救灾民,这是应当应分的,可清园的库存粮食么,暂时不能让将军带走。”
“为什么?”常诺紧声问,面上显出焦急的神色。
何当归斟一杯加了枸杞子的香茗,推到他面前,恳言解释说:“我是帮人管家,手里最大的权限,不过是散几十几百斗米面铜钱、棉衣被覆给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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