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一笑道,她跟自己倒是一对,一个聋子一个哑巴,彼此都省事了,呵。
面前的桌上搁着一碗碧梗杏仁粥,看上去熬得软糯粘稠,非常合宜脾胃的样子,旁边配了两样咸菜,一杯清酒。此时,她吸入的麻药已经渐渐褪去三成,想着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想办法逃跑,再不济,也该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她也不惊动那名背身坐着的老妈子,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吃东西。
粥的味道非常可口,只看外表是一碗素粥,她吃到嘴里才品出来,熬粥的底子用的竟然是进上的“九珍露”。九珍露者,用燕窝、鹿筋、黄唇蛟、鱼翅、银耳、鲥鱼、广肚、鱼唇、裙边这九样,烹制后只留取精华,用新织的厚素帛代替纱布,滤去其余的渣滓。三斤九珍之物,成品只有一小盅九珍露,而熬一碗粥,却又要耗费至少半锅九珍露,才能文火慢熬地出一碗细软的粥来。因此,这粥恐怕比三大桌子的流水筵席更金贵,也更加滋补人。
关墨拿这样一碗粥来招呼她,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可他又不让丫头服侍她吃,甚至都不派一个眼线来瞧一眼,她吃下这碗金贵的粥没。这反而倒显见关墨是个极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的脾气是刚硬倔强的,越有人悉心服侍着越逆反,越没人搭理越自在,而且料定了她想要吃东西恢复力气,然后再图打算,就是只给一碗馊粥,她都会大口吞咽下去,何况是这等补身的美味粥品。
不多时,她吃光了那碗杏仁九珍露粥,也仰头饮尽了那一杯清酒,才明白为什么喝粥要佐以酒水,原来是化解九珍的腻意。吃完之后,她的力气立刻就找回来了,开始一心一意地卸船舱的窗格。因为老妈子是聋的,又背对着她坐,所以她扒窗子扒得放心大胆。
反正她有冰水淹不死的绝好水性,就算跳了船,在前后不着船影的湖面上,也可以凫水游三天。有了肚里一碗粥垫底,她也不用吃东西了,先救自己,再设法救青儿她们。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一碗粥里虽然滋阴清补,给了她力气,里面却不知加了什么劳什子春药。当药性渐渐窜上了小腹、烧起一波虚火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关墨一直不着急的愿意,他是不喜欢没力气没情趣的木美人,因此要让她恢复了力气再来摆弄她。
她潮红了面颊,喘着粗气,拼力地摇动手下的窗格,想跳进夜晚冰冷的湖水中解一解药性,或者就好了呢?她不信老天让她经历这许多磨砺,却只给她一个赔送在关墨那种淫邪之辈手中的了局。
“咣、咣、咣”,正在她拼力摇动手下的窗格、手也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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