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不大懂,反复追问之下,老太太的篙嬷嬷吞吞吐吐地汇报说,听小丫头们传,七爷七奶奶到现在还没起呢……
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瑄儿身子怎么受得了?于是就要赶过来救孙儿于水火之中。商氏三人各找了个理由告退,老太太等来到园中,哑不悄地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听到的内容和想象的有一定差距,老太太暗恼,小丫头们的嘴太乖滑,竟说那些不着边儿的话,瑄儿小夫妻哪里不节制了。
随后,房中人对话引起老太太注意,听到那个珍珠落玉盘的美人声音,把孟府的“赏饭制度”贬了个体无完肤,暗指他们又铺张浪费,又吃力不讨好,老太太听得不悦,却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反而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忍不住推门,想看看说话的女子长什么样。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孟府空讲排场,铺张浪费,而且下人个个都在暗地里坑骗主子的银子?”
这样的质问出自威严的老太太之口,不可谓不重,孟瑄听后,连忙拉着何当归起来,打岔道:“还不快请祖母入座、奉茶?”何当归曲膝一礼,去茶室烹茶去了。
老爷孟善是男子,身份又是公公,这么不打招呼的出现在媳妇儿房门口,显然不合礼数。他是急着寻孟瑄,直接找上门来,想找个传话的下人都找不到,又被何当归的话吸引,不知不觉就走近门口了。老太太一推门,他立刻背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伟岸的背影。
孟瑄一眼认出他老子,颇为吃惊,他听出了老太太等人的脚步声,却听不出脚步无声的父亲。他先把老太太劝坐了,然后出去向父亲请安。低声问:“父亲怎么这时候过来?是否有要紧事?”
孟善负手望月,唇齿只比口型,不出声音。孟瑄看懂之后,剑眉皱起,默然一刻说:“果然棘手,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回头时,看见何当归端着个红漆小茶盘,婷婷袅袅地从茶室出来。眸中渗入了温暖的笑意,孟瑄让道:“父亲也进来吃杯茶吧?清儿烹茶的手艺很好。”
孟善最重礼节,别说媳妇的茶只奉婆婆,没有公公什么事儿,就算吃媳妇茶,也得在坐北朝南的正堂中饮,才合乎规矩。所以他摇头辞了,低声道:“我即刻修书两封,你拿着书信亲自走一趟北直隶,等事情圆满解决了再回来。进屋去跟老太太磕个头,编借口告个长假,不可使老太太担忧。”
“啊?我去?”孟瑄不大情愿,这种棘手的事,谁知道拖到哪天能解决。他香软可口的小妻子才刚娶回家,他就被派了个出远门的苦差,世上怎会有这么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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