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封锁了她的园门,又没强制要求将她关在屋里,她当然要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活动活动了。
老爷的禁足令来得十分突然,不过孟瑄走前曾说过,他爹娘里面,爹是“忠”的,娘是“奸”的,娘处理后宅女子的雷霆手段,一向是出了名的软刀子。孟瑄不放心,特地拜托他爹关照儿媳妇。所以何当归听说孟老爷禁她的足,也不至于像陆氏想的那样,要将自己关在屋里哭几天几夜。
禁足令下达之后,大奶奶商氏、王姨娘几个人难免有点幸灾乐祸,二奶奶陆氏却难得地征求了婆婆首肯,多陪何当归回房坐了一会儿。
在房里饮茶时,陆氏不经意地提起,孟家的刑房是一个很可怕的去处,上一回被判去刑房的臼嬷嬷,是因为摔坏了大爷的儿子栎木。本来那位嬷嬷也不至于领这么重的罚,不料大奶奶商氏非得出头,为一名不与她相干的嬷嬷苦苦求情,于是大爷疑心,那嬷嬷是受到了商氏指使,故意摔坏他的庶子。臼嬷嬷的罪名一下从“过失”变成了“存心谋害主子”,被罚去刑房做事,商氏也受到大爷的怒斥,险些被休弃。
大家都以为商氏栽了大跟斗,没想到过几日,臼嬷嬷晕倒在刑房,大夫给她一看,大家才知道,这臼嬷嬷早就中风窍闭,手拿不稳东西,说她是故意摔坏小少爷,实在是冤枉了她,连带商氏也是被冤枉的。苏夫人让大爷去给媳妇好好赔个罪,商氏着实风光了一场。
这还不算完,商氏有个胞弟商觉,要在兵部谋个什么职缺,不早不晚也赶到那两天,商氏一求大爷,大爷就帮着办了,商觉轻松入部。本来依着孟家家风,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是大忌讳,不过大爷为自己前几天的疾言厉色惭愧,这件事权作补偿了。
陆氏幽幽叹道,别瞧大嫂平时看着鲁莽冲动,论起精细的计谋,十个比不上她一个。
何当归想了想,让陆氏捎话给婆婆,就说她私心觉得鹿瑶的惩罚太重,不如打几下撵出去就算了,省得吓坏她园里的其他丫鬟。
陆氏赞同地点点头,她正是想提醒何当归,婆婆喜欢柔顺的女子,一上来就留下个“小辣椒”的印象可不好。婆婆虽然给鹿瑶定了重罚,但也有可能是一种考验,看何当归会不会求情,性子是不是软和。
送走陆氏之后,何当归就带着竟嬷嬷和几名丫鬟,对着礼单点查嫁妆,发现那一屋子价值不菲的东西果然都是燕王妃给的嫁妆。而且礼单上并未明确列出这些东西的贵重性,都是“红色锦缎三十匹”、“珍珠头面八套”等字样就概括过去,要不是亲眼看,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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