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懒懒道:“哦,我要喝雪耳盛汤。”
薄荷义愤填膺地说:“从前是萧姑娘、帛儿,走完一批又来一批。那个叫紫霄的,生得跟个蛇精似的,走路一扭一扭的,小姐你可不能输给她!”
“哦,”何当归又道,“我不吃姜丝,把菜里的姜丝全挑走。”
几名端茶的婢女闻言,都上来帮忙,薄荷连忙拦住,让她们都出去。薄荷不赞同地看着何当归,道:“不能挑食哦小姐,吃菜就跟吃药一样,得匀称着吃,从没听说那一味药难吃就从药方中剔除的。您一直这么瘦,焉知不是挑食的缘故?”这样说着,不光不听何当归的话,还反过来把多多的姜丝搁进她面前的碗里。
何当归扑哧笑了:“原来如此,你这不是挺明白的么?一盘菜炒好了,里面有各种材料,就像这些辛辣发苦的姜丝,不是你说一句‘不喜欢’就能凭空消失的。”
薄荷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由撅嘴道:“这怎么能一样?那些像姜丝的人可不只是苦,她们都是不能吃的东西!难道小姐打算硬吃下去吗?”
“怎么会。”何当归轻轻推开盘子,弯唇道,“我从来不吃自己认为难吃的菜,如果对方不肯妥协,我就只好劝服它消失了。”
六月是梅雨季节,第二天夜里下起淅淅沥沥的绵针细雨,迷药彻底排干净了,何当归不觉得困,就侧卧着假寐,到四更天时,有兹兹拉拉的杂乱怪声传进耳里。一抬眼帘,入目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蝎子,沿着床脚往上爬。
这还不算,床幔上嘶嘶的滑动声,提醒着那里也有埋伏着的危机。
“来人,有人吗?薄荷?”
她连唤两声都没人应答,不禁皱了眉头。南地虽然湿热,但扬州有蝎子和爬蛇的地方却不多,更何况竹楼的地势高。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蛇虫,既然不是偶然的话,那就是人为了。
坐起身来,足尖往床下探,滑进软鞋的前一刻突然收住脚,拨亮床头的油灯照了照,她的鞋里面赫然静卧着两排水蛭,俗称为吸血鬼的邪虫!
※※※
东宫里面人人自危,何当归不辞而别后,朱允炆大怒,杖责了几十名内监。张美人之辈怕受到波及,都与平时判若两人,比捋顺毛的猫咪还乖。但是她们都不知道,朱允炆是装的,何当归也没有“完全离开”。
计划按部就班地展开,比预想中还顺利。后堂密室里,朱允炆笑逐颜开地逗弄着摇篮中的小娃儿,拿碟中的菠萝奶丁喂他。
彭渐汗颜道:“殿下,这么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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