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了,汤碗里有毒……”
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朱允炆一直沉默着听完,黑漆漆的眼珠带着奇异的光,逡巡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头慌慌,有立刻刨地逃走的冲动。
蝉衣知道自己把朱允炆得罪的不轻,如果珍惜生命,她就该听从小姐安排,坐着哒哒的马车远离京城,远离太子府和皇宫,安安分分地扬州的园子里当她的小丫鬟。只有柴雨图知道那件事,只要她不提,自己就还是安全的。柴雨图也没有泄露的理由,所以本来一切都是好好儿的。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变成了皇上的朱允炆会怎么处置自己呢?听说从前的老皇上很喜欢砍人,把人砍成一块一块的,埋到不同的地方……
蝉衣胡思乱想着,最后被朱允炆盯得受不了了,顶着压力问:“你怎么认出我的……”她只在夜里见过他一次,很黑很黑的夜里。生怕不保险,又怕被柴雨图认出来加以迫害,她还用核桃汁把脸涂得漆黑,就算小姐在场也不好相认的。
朱允炆慢慢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慢慢接近她睁得圆圆大大的杏眼,以一种磨人的速度。
蝉衣见过何当归在桃花林里练武,其中一招就是这样的姿势——听说是专门用来挖人眼睛的!顿时吓得不能动,呜呜,她要告别这个明亮世界,从此当一个盲人了吗?呜呜,说不定朱允炆还要把她砍掉,挖坑埋了。呜呜,小姐救命!
修长洁白的手指在咫尺间停顿,遥遥点住那双闪烁着惊恐之光的眼睛,道:“黑暗中我对你的长相并不清楚,可我还记得你的声音,还记得……你的眼神。你的眼睛和我见过的每个人都不同,是一种不曾被污染过的小狗的眼神。”
“你说我像……狗?”蝉衣一呆。
※※※
故事切换至四个月前,柴雨图嫁进太子府,朱允炆不喜欢过于矫揉的女子,对她态度一直淡淡的,安排侍寝的事也耽搁下来。
柴雨图除了设法吸引朱允炆的注意外,还有一件不能言说的苦衷。
早在罗府住时,大房的养子罗乾义四十多岁,表面正直得像个和尚,暗地里却物色着他周围的一切美貌女子,找机会下手。而她柴雨图从来不受人保护,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很快被那个色鬼罗乾义得了手,还得一想二,纠缠不休。她深知道罗府再也呆不下去了,才哀求彭时带她走,谁知彭时口里答应下来,但跟她想的意思完全不同。
她想当彭时的女人,彭时想把她送给皇长孙当奸细,许下她各种好处。她被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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