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交情甚笃。自己又与林如海交好,这贾雨村是拿自己当自家子侄了?
心下纳罕,李惟俭脚步不停,随着那幕友入得大门,到得仪门前,便见一伟岸身形,身着便服,等在仪门之前。
定睛观量,便见此人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权腮,虽面上噙着笑,举手投足间却威势十足。
“可是复生?”
李惟俭心下一转,当即笑着遥遥拱手:“见过雨村公!”(注一)
贾雨村朗声而笑,上前一把抓住李惟俭手臂,道:“愚去岁便听闻金陵出了位天纵之才,只可惜无缘得见。其后与林兄书信往来,这才知晓复生竟与林兄有旧。近日复生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啊,愚今日得见,复生果然名不虚传。哈哈,请,复生到得此处莫要客套。”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见贾雨村如此热切,李惟俭顺势道:“雨村公谬赞了,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这才立下寸功。当不得雨村公如此夸赞。”
“复生太过自谦,复生不若在金陵城扫听一番,只怕勋贵、士绅,无人不对复生翘首以盼啊。”
二人说说笑笑,过大堂、二堂转进内宅,过了三堂,这才进得正房里。
酒席早已备下,内中有一女子二十许人,见二人到来紧忙迎了出来。
贾雨村松开抓着的臂膀道:“这是拙荆。”
那女子上来见礼,李惟俭哪里敢接?从林如海那儿论,他可是晚辈。当即避过,赶忙施礼:“见过夫人。”
贾雨村就道:“此间并无外人,复生就没讲那些俗礼了,且先入席。今日酒宴,可都是出自拙荆之手。”
“哦?那可要好生品尝一番夫人的手艺了。”
二人净了手落座,略略寒暄,饮过几杯酒,贾雨村便道:“复生此番可曾去过扬州?”
李惟俭停箸蹙眉道:“我专程去过扬州,看望过林叔父……哎,林叔父此番只怕,能熬过几个月就不错了。”
贾雨村眉头大皱,心下惆怅不已:“林兄才这般年岁,着实可惜了。”
“天道无常啊。”
二人满饮一杯,贾雨村思忖着道:“今日冒昧请复生来家中,实在是因着愚心中不安。”
“哦?”
贾雨村道:“复生可知荣国府贾琏?”
李惟俭点头:“我与琏二哥素来交好。”
“那复生可知,那贾琏数月来隔三差五便来寻本官?”
李惟俭愈发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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