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不想多呆,霎时道:“有什么劳烦的?不过是早起一会子的事儿,就是反倒要劳烦俭兄弟了。”
“二嫂子,咱们就别客套了。既如此,我打发丁家兄弟先行过去,让人收拾了地方出来。”
当下李惟俭叫了丁如峰,命其快马先行告知其父母,随即才与拾掇齐整的王熙凤等乘车往西而去。
路上不再赘言,约莫戌时一行人等方才到了园子。因着仓促,这园子里只留了丁家兄弟的父母、家人,另有两个粗使的丫鬟,亏得王熙凤带了不少丫鬟婆子,折腾了好半晌方才安置下来。
李惟俭怕一行人等受了冻,赶忙命人煮了梨汤,逐个送到了,这才自去安置。
却说王熙凤入住客院,只打发丫鬟伺候着宝玉安置在了隔壁,再也不将其留在屋中。平儿端了洗脚水方才伺候了王熙凤洗过,转头丫鬟便送来了梨汤。
平儿端将过来,笑道:“奶奶,就说俭四爷是个有心的。这不,怕大家伙冻着,就让人煮了梨汤来,奶奶趁热喝一盏?”
王熙凤蹙眉接过,略略吃了半盏,放在一旁道:“那钟哥儿往后可不能留在府中了,哎……回头儿也不知如何跟老太太说。”
平儿道:“实话实说便是,老太太还能将此事传扬得四下都是不成?”
王熙凤又道:“回头儿嘱咐几个丫鬟、婆子,莫要四下胡吣!”
平儿应承下来,伺候着王熙凤宽衣。平儿本要去到外间歇息,却被王熙凤扯着一并上了炕。
主仆二人背转身形,看着好似早已入睡,实则都睁着眼各有心思。王熙凤忽而想起李惟俭当日所言,她再是与王夫人亲近,那公婆再不是东西,可她说到底还是大房的媳妇,不拘奔着爵位、家产,总要为大房谋算才是。
宝玉眼见的愈发不成器,不论是亲姑姑趁着老太太在时夺了爵,亦或者到老太太死时还没谋成,里外里的,王熙凤竟都不得好儿!王熙凤便逐渐拿定心思,说到底还是要为自己考量才是。
外头的平儿又是一番心思……这奶奶王熙凤的脾性像极了年轻时的王夫人,听闻周姨娘年轻时便被王夫人管得一二年才与老爷聚上两回,如今年近五十,无儿无女、孤苦无依,素日里只待在自己小院儿,年节时才会露上一面儿……平儿便暗忖,周姨娘的今日,焉知不是自己的明天?
这一夜辗转反侧,主仆二人也不知何时方才睡去。转眼天明,外间却传来丫鬟嬉闹之声。正困倦的王熙凤心下着恼,正要点过丫鬟叱责,却听闻外间挂满了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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