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情形,王熙凤强忍着怒气道:“怎么个说法?”
平儿不知内情,只复述道:“二爷说上上下下都要打点了,只怕没个三千两银子不好过关。”
王熙凤心下恼恨不已,却因着早已对贾琏绝望,这会子便将账算在了王夫人头上。错非其接连使绊子,这袭爵一事又怎会横生枝节?
暗自压下怒气,王熙凤颔首道:“三千两银子倒是不多。”
平儿观量王熙凤一眼,又道:“二爷又说,今儿撞见了忠顺王府长史,还是为着那欠账之事。”
王熙凤恼了:“这账目是大老爷欠下的,又与我何干?”
平儿说道:“父债子偿嘛……大老爷如今去了,可不就要找到二爷头上?不过此番那长史松了口,也不求那劳什子两万四千两了,说只凑个一万两本金就好。”
王熙凤闻言冷笑道:“这等事儿却是求错了人,这三千两也就罢了,我又哪里有一万两?回头儿让二爷去寻老太太说道吧。”
平儿唯唯应下,转而又道:“奶奶,来旺往庄子走了一趟,只说今年怕是要减产。”
王熙凤顿时关切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平儿道:“来旺只说暖棚里的果蔬坐了病,尤其是那黄瓜,方才长到一半儿,这水、肥都不曾短了,偏生自己个儿就枯了。”
王熙凤顿时急切不已,却一时间无法可想。忽而心下一动,她如今还在孝期,便是感念李惟俭也不好酒宴招待了,此番倒是个由头。
因是王熙凤便含混道:“罢了,这事儿只怕还要问过俭兄弟再说。明儿你去与俭兄弟说一声儿,若俭兄弟得空,待他休沐了一道儿往庄子上去瞧瞧。好歹是一年四、五万银子的营生,可不好疏忽了。”
平儿不曾瞧见凤姐儿神色,因是只颔首应下。
当下平儿伺候着凤姐儿洗漱过后双双就寝。凤姐儿迷迷糊糊间方才要睡下,忽而便听外间吵嚷声一片。
凤姐儿顿时惊醒,那软榻上的平儿也爬起来紧忙掌了灯。主仆二人略略听了动静,隐约听得‘走水’之言,凤姐儿便赶忙打发平儿出去观量。
平儿刚穿好衣裳,便有婆子来拍门,平儿开门让进来,那婆子便道:“二奶奶,不好了,东院儿走了水!”
这会子王熙凤正穿戴着,闻言便蹙眉道:“好端端的,又一直不曾短了人看顾,怎么就走了水?”
婆子摇头只道不知。
凤姐儿穿戴齐整,紧忙领了平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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