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惟俭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
长乐居士……东宫又名长乐宫,这欲盖弥彰的名号,除了那位太子还有谁敢这么自称?
只是李惟俭素来低调,连朝政都避之不及,怎么就被这位给盯上了?略略思忖,李惟俭顿时恍然。是了,怕是太子拿自己当钱袋子了!这倒是不好处置了。
平儿盯着面色变换不停地李惟俭,攥紧了帕子又不敢咋声,生怕搅扰了俭四爷思绪。忽而就见李惟俭看将过来,低声说道:“平姑娘可还记得今上生辰?”
天子生辰便是万寿节,平儿自然记得,紧忙说道:“八月十九。”
“哪一年?”
待平儿说过,李惟俭盘算了下,如今圣人不过四十出头,且瞧着也不像是个短命的。那太子如今与自己一般年岁,若圣人一直康健,只怕太子起码要二十年后才能登基。
二十年……足够李惟俭布局了。
想明此节,李惟俭顿时乐了,干脆来个假痴不癫,先应付过去再说。
因是李惟俭掀开帘子,径直将那帖子丢了出去,冷声道:“听都没听过,将那人打发了!”
丁如松领命,兜转回来到得那拦路之人近前,帖子轻飘飘丢在其脚下,那人还在纳罕,跟着便觉披挂之声袭来。
啪——
“啊……”那人捂着脸不解地看向丁如松。
却见丁如松举起马鞭道:“滚远点儿,我家老爷岂是阿猫阿狗就能见的?”
“你,你可知我是谁?”那人说话不禁尖声细气起来。
丁如松心下暗自嘀咕,暗忖面前这货色面白无须的,怎么瞧怎么像是哪家的相公。心下腻烦,鞭子又抽打过来:“老子管你是谁?再不滚开,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是谁!”
“啊……好好好,你且等着,我跟你没完!”
那人跳着脚指点着丁如松,见丁如松拧眉又要来打,吓得扭头便跑,转眼便钻进了人群里。
车内的平儿看得瞠目,忧心忡忡看向李惟俭,却见李惟俭急切催促道:“快走快走,占了便宜不走等着人家叫人啊?”
待车帘放下,马车重新开动,眼见李惟俭又蹙眉苦起脸来,平儿实在禁不住好奇,问道:“俭四爷,方才那人——”
“大麻烦啊。我这小身子板可不敢沾染了,还是能躲就躲吧。”
平儿欲言又止。
李惟俭扫了其一眼,笑道:“平姑娘想问我为何不好言好语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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