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样,读书不用心,和这布一样,成了废物。”
宝玉不耐烦道:“这些故事早听厌了,背也背会了,我不过出去玩一会儿,就拿这些来逼我。”
宝钗见他不听,又请袭人、麝月、探春都来说他,宝玉心下暗忖:“这些女孩儿个个都入了禄蠹之流,越发惹人厌了。”
于是道:“别再提什么念书,真真让人堵气,我最厌这些道学话。明明是靠八股文章诓功名混饭吃,还说什么代圣贤立言,不过是东拉西扯,装神弄鬼,还自以为博奥,那些书生读了一辈子死书,也没有考取什么功名,都把人弄的呆傻了,还说是阐发圣贤的道理。子曰:“人不知而不愠”,并没有强求人人都满腹经纶,怎么必要考中功名,人人都成了书呆子才算好的了?名繮利锁必不能安然静怡,乃至奔忙苦楚,这又是何必?”
宝钗蹙眉道:“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无进取心,便只能当个庸夫了,可是一世也不明白事理,必然困惑,到老了怎能不悲戚?”
宝玉道:“那些做官的有多少有好结果的?我即使考取了功名,又能起多大作用?还是学庄子逍遥游的好。”
宝钗也恼了,说道:“你怎能将出世离群当做正经事儿?想人生不过几十载,荣华富贵虽有如过眼云烟,可你便甘愿穷困潦倒过上几十年?这也是圣人教导的?”
宝玉理所当然道:“功名犹如污泥一般,让你我陷溺在贪嗔痴爱中不能挣出,本来人出生时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却被污浊尘网拴住不能挣脱,实在悲哀。”
宝钗气得笑了,冷声道:“听你说来,赤子之心就是遁世离群、无责无任了,那尧舜禹汤周孔时刻以救民济世为心,竟是可笑至极了,或是污浊不堪了不是?”
宝玉顿时哑然,不知如何反驳。
宝玉实在懒得再说,只道:“你既理屈词穷,那就从此把心收一收,好好用功,争取考个功名!”看了眼外头抱着孩儿的袭人,又道:“莫让跟着你的人受苦才是,也不枉天恩祖德!”
说罢宝钗甩手而去,独留下宝玉发怔。
袭人这会子也抱着孩儿来劝宝玉,宝玉却道:“我的心事又有谁知道?功名身外物,富贵若浮云,人生易生发边银,何必为名多伤神。
我此生所求不过三两志友、日日饮酒品茗,即便多饮四五杯昏沉睡去,也是遍体皆春,怡乐无穷,与诸友持杯相对,或静坐浩歌,或望月赏花,吟诗作对,巡游清玩,心骨清爽,此乐何极。
然囿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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