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婆眼下之所犹豫,根本还不在于大唐会不会出兵,而是会投入多大的力量,能不能够对赞普做出有效的威慑与制衡。若大唐只是讨要了这一资格却并不实际出兵,则就让他们噶尔家枉负一个开门揖盗、里通外国的大罪,实际上却不会给处境带来任何改善。
“机密相关,恕难奉告。”
张仁愿全不理会自家已经将海西军务虚实高悬堂中,唯是对自身的计划意向闭口不谈,双标的让人无从评价。
赞婆在稍作沉吟后,接着便又说道:“大唐既有此虑,而我方也是义不容辞。既然如此,双方各点人马,于境中设一官造榷场,如此张相公所见、是否可行?”
从威吓国中使者开始,赞婆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对于自家与赞普的争斗,他并不敢做盲目乐观,甚至不无悲观的觉得,单凭自家一己之力,很难撑得过这一场劫难。而视野所及最可靠的求援对象,自然就是对青海始终念念不忘的大唐。
如今赞普已经不能容忍噶尔家继续存在,而想要求存则就必须要进行卖国。既然如此,不妨卖的更彻底一些,直接在境域中设立一个与大唐利益休戚相关的节点,让大唐无从拒绝,且有更大的理由对接下来青海的乱势进行干涉。
听到赞婆这一提议,张仁愿略有失态,低头看了看案上文书,又示意赞婆稍作等候,抬手召来事员,耳语叮嘱一番,而后事员便匆匆离堂。
赞婆看到这一幕,老实说心中是略有失望,他提出这一对大唐利好的条件,可负责与他进行交涉的宰相却不能直接作出决定,还要向上进行请示,可见大唐最高决策层对于青海的干涉仍然没有形成一个定论。
这当然不是大唐没有收回青海的意图,只说明陇右方面集结的力量仍不足以对青海局势进行深入的干涉,只能迂回侧击的边角试探。
且不说枢密院中赞婆的失落,当李潼在集英馆接到这一禀告时,已经忍不住拍案大乐起来,望着堂内众人笑语道:“如此诸位还有什么疑虑?今次青海之所乱起,正是吾辈克竟前人未及之功的良时!”
自从吐蕃赞普发动行动以来,大唐朝情也一直在围绕于此运转,枢密院自是一处事务处理的中心,而李潼每天也都在召集臣员讨论得失。
此时的集英馆堂中,同样悬挂着一张大地图,与枢密院那张所不同的是,这张地图所涉及的范围要更加广阔,不独青海一隅,甚至包括吐蕃本土,甚至西域各方、安西四镇所统辖领管的区域也都在其中!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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