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乞力徐这一番坦诚势弱的回答,郭知运反倒有些尴尬,他倒没有借此羞辱对方的意思,顺口说出来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于是他又摆手说道:“当年一战,两国皆尽甲力,在事者唯尽忠尽力、心迹并无两种,唯我主上独得天眷深厚,所以势分高下。此非人力之内的争斗,罢功于我主上阵前,韦君等亦可称虽败犹荣、无需深刻介怀。”
这话也实在不怎么让人感到安慰,但见郭知运并没有借此羞辱的意思,韦乞力徐心里多多少少算是感到舒服一些,不像刚才那么局促尴尬。
这番打开话题的尝试失败,郭知运索性也不再更作寒暄,扶案坐定、一脸肃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望着韦乞力徐沉声说道:“今日所以请韦君入署,所缘贵国前表助战事宜。贵国之甲兵入征,分属凉州都督统领,可循积石山道入国,十月中即需抵达凉州,汇同陇边诸军齐赴碛西。请问韦君,贵国之所遣众能否遵守军期不误?”
见郭知运终于言到正事,韦乞力徐心中又是一叹,此前聚会上偶遇之后,他便一直在考虑该要如何回应。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将尚秋桑挑起的事端强揽上身。
因此在面对郭知运的询问时,他只是歉然一笑,旋即便叹声道:“郭相公就案召询,我也不敢再有所隐瞒。日前具表助战一事,我实在不知,尚需大唐在事官人将事道我,才知有此一桩别情……”
他见郭知运眉梢一挑、脸露不悦,又加快了语速继续说道:“事已至此,也不由得我再将国丑继续隐瞒。国中主上猝然弃世,至今家国大计何所去向尚无定计,此番走使来朝,所为正是恳请上国循情垂护。走使几员,各不同计。
奉表之副使尚秋桑,恃其王母嫡近亲属,于国中已经是任性妄为、不谙大体,人莫能制。我虽临危受命,执掌国机,但处境亦如笼中鸟雀、能作决断者殊少。
若只论助战诛杀悍胡突厥一事,我亦心怀赤诚,但使大唐事中有需、降敕征辟,虽七十老翁,亦不辞应命、披甲赴远。但唯发起事端者,至今尚未抵达洛阳,郭相公就此以询、实在是问道于盲,恐诈言误事,我亦实在不知该要如何措辞回应……”
蕃使之间的矛盾深刻,郭知运自然深知。但这并不是他份内的事情,所以也就不浪费时间同韦乞力徐就此深谈下去。
眼下韦乞力徐这样的回答,摆明了是打算放鸽子,郭知运心中自然不悦。于是他便板起脸来冷声道:“当司事务繁忙,事外别者韦君不必多说。据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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