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界刺激所致。
绍塞多目前心意分化为三股,本体为一股,寄魂分身有两股,所以他额外花了半秒钟,确认刺激的源头:是“压后”的那具“战斗傀儡”。
它离“畸变管水母”最近,在观察对方异常动态时,发现那盘结的细长身躯,如同一道变形的涟漪,不断起伏、抖颤,由此带动了空穴地带的整片岩浆,以至稀薄空气乃至承载它们的空间都震动起来。
这个震动及其在音波领域的显化,给了绍塞多直接的刺激。
他对这个频率、这个声音极度敏感。
就是他之前感应到的,“十三区”特有的“轧轧”的结构裂解声以及血肉摩擦挤压的粘腻声响。
此时,这声音如附骨之疽,不只在他精神感应层面,还如此清晰地鸣响在他耳畔,甚至随着震动,持续渗透到他血肉骨髓之中。好像他整个人,也要随之一起,进入到这无序魔方“活体”的拼合分裂之中,直至碾碎血肉,随意铺洒填充。
也许可以更简单形容为……消化!
绍塞多怎么也是超凡种,纯粹感受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必然与他的理性思辨相结论。一两秒钟的时间,足够外界刺激与此前摄入的情报信息搅拌,再加上点儿直觉引导,让他脱口而出:
“要转了!”
墨拉“嗯”了声,好像没反应过来。
绍塞多却在此时确定,不是“畸变管水母”影响带动这个空间,而是反过来,这个空间正影响带动它所承载的一切:
“那个魔方……‘十三区’要转了!”
墨拉视线扫过他,选择相信一位精神侧超凡种的判断,发出指令,让队伍快速聚拢。等到大家集合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区域内,尽可能避免队伍被切割,她才又盯视过来:
“你感应到了什么?”
绍塞多头皮又是一麻:“你没有听到?”
明明那么清楚的声音!
“如果你是指‘畸变管水母’制造的噪声,我肯定听到了……”
“不,不是这个!是那种岩石或钢铁位移摩擦,还有血肉碾动的声音,但它们是一体的!”
“哦?”墨拉通过任务频道,点了队伍最后面的一个,“操作手,除了后面怪物的噪声,你还听到什么了?”
之前弃车跟随的操作手以平直刻板的语调回应:“有不同频的震动,声音分辨不清。”
墨拉一怔,随即以更冷静的腔调询问:“各组组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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