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霍师爷眉头紧皱,与目光似刀锐利的何嵩对视下,他节节败退,控制不住地往后挪步。
衙役们见霍师爷要吃亏,忙抄家伙出来,刀锋泛着冷光,只这刀不嗜血,是个空头架子,银样镴枪头罢了。
管家朱叔见架势忙从怀里掏出信号烟火来,只听嗖得一声,高耸入云霄,向何嵩劝道:“您上屋里避避,他们一会儿就到”
“呵呵,不必了,老夫征战沙场,刀口舔血时,这帮嘎嘣豆子还在喝奶呢!”
说罢,抽出萝涩家门板后的长木栓,实敦敦在手,愣是给他舞出了棍花儿,下一刻,便朝着衙差们劈头盖脸打去。
萝涩在边上看傻了,原以为老将军身体硬朗,宝刀未老,却不想竟如此勇猛!只见他一根木栓在手,专打人下颚,后膝,腰窝几个紧要处,自个儿却身形灵活,敌人沾不到他一片衣角。
唰唰不过十几个数的功夫,衙差们各个倒地哀嚎,竟连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
何嵩喘着粗气,丢掉手里的门栓,他对着霍师爷就是一巴掌,把他打翻跪倒在地儿,后扭头对着萝涩道:
“丫头,我晓得这家伙欺负你,爷爷给你出气了,趁着童州知府还没来,你可劲打他,老夫给你坐镇,你别怕”
此话一出,这里的人才猛然醒悟,原来这个老头,竟然、竟然是何老将军?
萝涩不是圣母玛利亚,早恨透了这帮人,她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应了:
“是,爷爷!”
从灶房搬来一水桶的红辣油,她将葫芦瓢扔在牛保山和霍师爷跟前,笑眯眯道:
“保山大叔,忘记与你说,你指望的好闺女牛杏花,已叫县令李大人关起来了,只等生下孩子,就把她送还给你呢”
舀了一勺辣油递到他跟前,巧笑:“从前是桂花婶子,现在又是杏花妹子,您这一家三口,真是对我格外照顾,是得好好谢谢您”
紧接着,分别给霍师爷和牛贺老娘各舀了一碗。
“闯我家门,夺我家财,欺我家人,今日一碗红油辣子汤,是萝涩孝敬你们的,别客气,咱们一饮泯恩仇”
哆嗦着手,牛保山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霍师爷,又瞄了一眼余威凛凛的何老将军,认命接过辣椒油,一咬牙一闭眼,整口灌了进去。
还没完全咽下去,他已辣得嗓子冒烟,拼命咳了起来。他双手捂着口鼻,感觉辣椒油进了鼻腔、进了气管,像要肺也给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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