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差点毒死了人?”
萝涩气极反笑,这都是什么人,法盲么?
李婆子揉着自己袖角,闷声道:
“就是你请大伙儿上二荤铺吃饭那次,乡下的补货刚搬进仓库,我见门没锁,就进去洒了些,若不是听见外头兜子喊我,我只来得及撒了一点儿,恐怕真是要吃死了人。”
萝涩扭头看向兜子,追问道:“你那时就看到了怎么不说?”
兜子摇摇头:“我不知道阿奶在里头做甚么,出了事我才记得的,她年纪大,进了牢房一准没命,我身体好,不怕……”
又是一个法盲,萝涩长叹一声,用手扶额头,简直要抓狂了:
“你以为是打架斗殴的小罪名,关几天就给你放出来了?别说人给毒死了,就是现在还活着,这么半死不活的,你也少不了得个发配漠北的命,有了案底,莫说凉州军,就是绿营散兵也会不收你的。”
兜子紧紧捏住的拳头松开了劲儿,垂下头来。
李婆子哀求道:“真有这么严重哇?当时她只说是些臭盐巴,吃不坏人滴,只想叫铺子生意差些,我才同意的。不能让兜子去顶罪呐,俺们老李家,就这一个独苗苗啦。”
“她是谁?”
“是、是分铺的杏花丫头……”
李婆子心虚地搅着粗粝的手指。
萝涩深吸一口气,憋着骂娘的冲动,虽知道跟姜氏摊牌以后,没有什么太平日子过,却不想报复来得这么快,也这么彻底。
得不到零食铺,她就打算彻底毁了它么?
既然知道源头,那么一切就有解决的办法,谈,和姜氏谈。不等萝涩上门去找姜氏,牛杏花已经挺着个大肚子姗姗来迟,
她坐着二人抬的软轿在铺子外头下了地,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比起从前的喜怒形于色,现下的牛杏花,更像绵里藏针的毒蝎,眼眸里透着鸩色的光。
“萝涩姐姐这里好热闹啊?我那分铺冷冷清清的,要不是客人嚼舌根,我还不知道东家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哩”
李婆子立刻反水,站在了萝涩一边,指着牛杏花就骂:
“你个狗娘养的贱货,哄骗我办事,就是你,现在装着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做给谁看!我这就去跟知府大老爷说,叫他拿了你!你心思歹毒,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受罪!”
牛杏花掩嘴笑了笑,水灵灵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萝涩的脸,她想从她的表情中,汲取几分慌乱的惧色,这些能让她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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