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逃避。
寒衣节,即便不要那解蛊药,他也必赴其之约。
萝涩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整个人扳了过来——
她歪着头,望进他黑如深潭的眼底,那里荡不开一丝涟漪,她却还是一头溺毙其中。她用唇,贴上他心口处的蛊,薄唇翕动,她呢喃的声音,他是用心听见的。
“美人,寡人不走了,不走了……”
十年也好,一年也罢,他上战场,她也跟着去。
她不爱江山,只爱美人,在爱情里丢盔卸甲的投降,也是一场美丽的战败。
夜深,月色透过东昌纸,洒了一地清辉——
将依偎的一双人影拉得纤长。
*
“寅时五更,晨光微曦,天气渐冷,备件氅衣”
五更天,鸡鸣狗吠,更夫敲着梆子,一路念喊着,一路远去。
萝涩头疼欲裂,睁开了眼,她抬手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简直酸爽!这什么青梅果酒,后劲儿太霸道了吧!
掀开被子跳下床,房间摆设如故,床底、衣柜也没凭空多出个人来,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趿拉着鞋,她拎着空荡荡的茶壶,准备去灶房提水。
甫一出房门,便见兜子在院子里耍练花枪,她打了个哈欠,温声道:
“吃过早饭了么?想吃什么,姐给你去做,豆渣玉米面粥还是豆角焖面儿?”
兜子神情有些尴尬,他已懂得些人事,看萝涩的神情难免躲闪,低头道:
“没事儿的,姐你要累了去歇会儿,桑柏哥上切面铺买早饭去了”
“噢,好”
萝涩应了一声,突然回过味儿来,什么?桑柏?!他在这里干什么?
院门被人推开了,桑柏手里提着早饭篮子,穿堂过户,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身后还跟着个挑担的力巴,前后两口木箱子,像是衣物行李。
见萝涩一脸懵逼的看着,桑柏嘿嘿一笑,行了半截子礼儿道:
“萝涩姑娘起来了?热乎的早饭,我巧买了两份,我家少爷还说叫你好睡,不给叨扰呢,还是我激灵!你日后成了我主子,也会慢慢发现这一点的~”
“不、不是——”萝涩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跟在桑柏的身后往饭厅走去,努力组织语言,希望可以搞清楚这一大早突如其来的懵逼。
“你啰嗦什么,不知道我饿了多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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