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反复说住草棚子,那就请他到契此那个工具棚里暂时歇息好了。”
于是,无名老僧就被影清领到了契此的房间。
吐完了肚子里的稀粥,契此恶心的程度好了一些,他捏着鼻子走进房间,只见一位极为肮脏的老僧,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对有人进房毫无反应,好像死去了一般。
契此有些担心,问道:“老师父,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给您请郎中?”
老僧一动不动,依旧蒙头大睡。契此听他的呼吸还算均匀,大概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他的房子本来就是一个堆放农具的小棚子,低矮狭小不说,而且潮湿阴冷,现在又是农闲时节,存放了大量农具,里面已经没了插足之地,而他的床被人占去了,没有地方可以睡觉了。
契此实在不忍心叫醒并赶走雀占凤巢的无名老僧,只好自己将农具归拢了归拢,腾出了簸箕大小的一片地方,抱来一些稻草,打了一个草窝子,半坐半靠在那里对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契此睁开眼睛,发现老僧依旧躺在床上。
他赶紧爬起来,发现老僧浑身长满了疥疮、疖子,又红又肿,一个劲儿淌血液流脓。再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滚烫滚烫,很是吓人。
看来,他的确病得不轻。
契此赶紧找到客堂,向知客报告,以便请医拿药。
然而,知客却说:“这个人从前谁也没见过,不知是从何方流浪而来,连度牒都没有,谁知道他是不是出家人呢?再说,人害病是业障显前,病一病,疼几天,是为他消业呢,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看着点,别让他死在咱们寺院就得了。”
契此无奈,只好返回房间,不断地将手巾放入凉水里浸过,然后敷在老僧额头上,以此给他降温。
可是,契此将一盆子冷水都浸成了温水,老僧身上依旧烧得火炭似的。
契此明白,仅仅靠冷敷,治标不治本。关键是他浑身的脓疮,必须得到治疗,才能真正退烧。
契此看看那些溃烂的疔疮、脓血结成的硬痂,又恶心得干呕起来。
契此穿着衣服、盖着被子,老僧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都能将人熏个跟斗,若是挑开那些疮痂,再将腐败的脓血挤出来,还不把人恶心死!
他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举步向外走去……
而契此刚刚出到门口,似乎听到昏睡在床上的老僧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唉叹声。
这使他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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