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李训走时无半分迟疑,剩得许老夫人一人枯坐堂中,半晌没有动作。
未久,她身边跟着的婆子觑得人走了,才敢进来回话,道:“我跟去那小娘子房中看了——她外头那袍子,确有几分像,只是时隔太久,又……”
许老夫人却是叹一口气,道:“不必再探了,那李二已是认下。”
婆子脸上登时变了颜色,道:“当年夫人想叫我去帮着缝补,老爷拦得那样死,只不叫碰,说二当家的护得同什么似的,而今……我看那女子模样,怎的把人弄得失了魂一样,竟连袍子都穿到身上去了?”
许老夫人沉默一息,再忍不住,却是怒道:“你问我,我又问谁人去!”
那婆子被骂了一脸,反而道:“以我来看,其实老夫人倒不必太过忧心,我打近处细看,那小娘子相貌着实丑陋,叫人不能正视,眼下虽不知二当家的为何上心,但世间男子异道同归,日久相处,时时对着,便是美人都会厌倦,更毋论这样一张脸……”
许老夫人冷冷扫她一眼,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她如此容貌,李二初识便全不在意,必有其人出色之处,你我用相貌度量,又有何用?”
又道:“我看重李二,便是喜他知恩重情,要把菀娘嫁与他,也是指望二人日久生情,男人可贪图美色,可喜新,却不能厌旧——当真如你所说,那我要他又有何用?”
那婆子便问道:“那……今夜夫人同二当家的谈这许久,最后怎的说?”
许老夫人半日没有说话,只拿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冷茶。
茶水入口,早无半分香气,只有苦涩余味。
她看着杯中沉底茶叶良久,复才把那茶盏放下,问道:“李二虽不同意亲事,但又说他同那女子不过相识数日,并无私情,你方才一路跟着,可看出什么了?她性情如何?”
婆子一愣,神情有些怪异。
“怎么?”许老夫人问道。
那婆子问道:“夫人没有听错,二当家的当真说了只认识数日吗?”
许老夫人怒道:“我是老了,不是聋了!”
婆子忙道:“我不是说夫人耳背,只是这一路来看,那两位彼此说话行事,不像只相识数日,倒像……”
“像什么?”
“像……”那婆子犹豫一会,还是道,“像是十分情投意合模样……”
她把自家所见李训拿灯笼照赵明枝脸,直直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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