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低头给下地耕种,也不知是个什么意图——要是哪天琢磨着不对,翻了脸怎么办?”
木香听到“翻脸”二字,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
不过片刻功夫,裴雍手里那一把秧苗已经马上就要插完,不管近看还是远看,俱是横平竖直,偏他今日新栽的这几条正好接着昨日赵明枝插横七竖八种的那一片,两者迥然不同,衬得整齐的更整齐,歪斜的更歪斜。
邹娘子见了这田,惊讶极了,脱口道:“原来官做得这样大了,竟还会种田啊?”
不仅会种,看他动作还是个难得的熟手,不像那种才学的。
吃惊的当然不只是邹娘子。
等裴雍回到田埂边上,赵明枝已经提前站起身来,提了一旁茶壶过去给对方洗手。
裴雍手上再不太脏,见持壶的是赵明枝,也早主动迎了过来,先简单洗了洗,也不着急从田里出来,只伸手把头上斗笠摘了,又取下腰间帕子隔在头帽内,本要提手,那手伸到一半,却做一顿,朝向不远处的木香瞥了一眼。
木香再顾不得同邹娘子说话,小跑着过来将斗笠接了。
裴雍虚指了一下赵明枝,道:“大正午的,太阳厉害得很,你们行事也仔细些,小心叫殿下给晒伤了。”
赵明枝笑道:“哪里就那样娇弱了?”
木香却是诺诺连声,转到赵明枝身后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前次听得人说宫里眼下医官都没几个,药也样样不全,不怕晒伤,也怕中了暑热,殿下还是防备些的好。”
一面说,一面将斗笠搭到了赵明枝头上,又给她沿着下巴系绳带。
赵明枝自是无可无不可,她顺势抬头看了看田间新插秧苗,自觉腆颜,道:“二哥的苗种得比我好太多了……”
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惆怅。
裴雍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隔空引了她看向田埂上一根高出来的野草,教她道:“你盯着一样不动的东西,顺着往前走就是……”
赵明枝只觉更委屈了,回头望了一眼边上的邹娘子道:“娘子早教了我这法子,只是不管我怎么走,前几步还好,其余种出来时都是歪的……”
她说着说着,脸都要皱了。
裴雍面上笑意更浓,道:“我自小在田间劳作,要是叫你草草学这一天两天就能赶得上,脸面往哪里搁?”
说着指了指田间道:“你前两日秧苗插得太浅,若是根还未扎稳时遇了大风大雨,怕要倒苗,一会你把那几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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