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安排队伍行军,筹备辎重补给——要是粮草不够,便给你百万兵马,难道饿着肚子能走得动路,杀得动敌?”
小武虽是听得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对面人口中算术、兵法不是轻易能会的,他仰头问道:“俺怎么才能学那许多本领?”
裴雍道:“能识字,知句读,能作万言书,才能读《缀术》、《缉古算经》,学《九章算术》,认《天官书》、《天文训》、《授时历》以观星象气候……”
“要想出挑,自然还要擅骑善射……”
才听着数了几样,小武眼中光亮已经逐渐灰暗。
都说穷文富武,但哪怕是能去学文的,又哪里真穷了?
穷到他如今份上,连吃饭都不舍得多吃一口,放到一个月前,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饿死的。哪有闲钱去买纸买墨,更出不起束脩。
至于所谓骑马射箭,更不用多想了。
他把着壶,气已经丧了一半,只终究不肯全然放弃,原地站着不肯让开,又转头去看赵明枝。
赵明枝不做言语,举起手中杯盏,将其中豆儿水一饮而尽。
小武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抱壶向前走到裴雍面前,将那壶高举起来看,道:“请将军给俺指条路罢!”
裴雍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
那粗陶壶大肚高身,里头还装满了大半壶豆儿水,沉甸甸的。
小武本来年龄不大,气力也不足,这一向饥一餐饱一顿的,臂力更小了,举起来那壶子很有些费劲,那胳膊都打着颤,但始终没有将陶壶中途收回。
屋子里的人都看出了些什么,人人屏住呼吸,没有一个敢出声。
过了片刻,裴雍才将桌上杯盏挪到了桌沿上,又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边。
小武心脏跳得极快,耳朵简直都要听到那胸腔里的“砰砰”声。
他连忙上前抖着手把那陶壶放下,小心翼翼给桌面空杯盏倒满一整杯。
裴雍举杯满饮,又将杯盏重新放回桌面,看着小武道:“将来你若能得中两榜,仍有心投军,我自将请旨向朝中讨要,若能得中武举,我亦会将你收入麾下,至于为兵还是为将,却要看你本事了。”
他要求这样高,或要文举,或要武举,叫一桌人都发出低低叹息。
对于寻常人家,不管文路还是武路,都难如登天,这同直言拒绝又有什么不同?
裴雍没有理会旁人反应,又道:“殿下正使国子学办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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