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凛叹一口气,把手搭在桌案上,看着魏寥甫,指了指对面交椅,道:“坐吧。”
魏寥甫局促落坐。
“你而今有两条路选,其一是收拾东西,等那厮先行,稍后一二日再走,也不必去蔡州,往南向绍兴、泉州皆可,等躲避风头,且看京中情形再做后续安排。”魏凛道。
魏寥甫强咽一口口水,道:“如果我也同魏方群一样南下,族中会如何看我?学中师长同窗又如何看我?”
他往前挪坐,将半边屁股悬空:“二叔,我实不想走,那第二条路是什么?”
“不要再想着自己还能留在京城了。”魏凛毫不容情地将他打断,“你想走也要走,不想走也要走,只是走去哪里的区别而已。”
“若你不想被人指点,还有一条路径——而今城防军正征召壮勇……”
不知道是不是那屁股搭悬半空太久,乍然听得这一句话,魏寥甫膑腿居然有些发僵。
他手脚不敢动作,那心却是震到了嗓子眼,半晌才道:“我晓得二叔意思,可我如果应征城防军,岂不是日夜在裴节度眼皮子底下,或许本来忘了,倒做反复提醒。”
魏凛道:“你若留在京城,自然反做提醒,但应征后也未必要留在此地。”
魏寥甫手脚俱麻,险些坐不稳,脱口道:“二叔意思,是要侄儿去助援徐州么……”
他勉强笑道:“徐州乃是阵前,寻常人也未必想去就能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魏寥甫又怎么会不知道以自己叔父身份,将他派往北面徐州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魏凛没有立刻逼他表态,道:“我只给你路,至于究竟怎么走,还要看你怎么做选。”
他站身来起,嘴上道:“果真去了徐州,我虽会设法使你留在阵后,毕竟刀枪无眼。”
又上前几步,拍着侄儿的肩膀说:“好自为之罢。”
语毕,快步出了书房。
魏凛既走,徒留魏寥甫独坐书房恍惚半日,始终下不定决心。
此时外头太阳西斜,晚霞渐起,打半开木窗处照进来,映得黄澄澄一片。
魏寥甫又怕南下败坏名声,将来再难起来,被人鄙夷,却更怕北上徐州,最后丧命敌手。
他犹豫片刻,想到方才魏方群,忍不住踏出门去。
魏寥甫是魏凛侄儿,在魏府随出随入的,自由得很,无人拦阻。
他先去后院,见马车俱在,众人正匆忙套车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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