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的,只会添乱,此刻已经贼到眼前了,还敢撺掇手下兵卒,同一锅热粥里的老鼠屎有什么区别,倒不如……”
他话未说完,抬头对上裴雍,立时闭了嘴。
裴雍淡淡道:“没有贺允陈凭,也有钱允张允,周凭王凭,连一二副将、督军都降服不了,些微小事还要上折到我面前做评理撑腰,便是他做主将的能耐?”
又道:“我叫他去向禾道,是给他立功的机会,若他不想要,你领了就是。”
他看着眼前人问道:“你以为如何?”
那裨将慌忙半膝着地,道:“节度肯给这样立功机会,下官自是求之不得,只是那秦尚端的没有挑肥拣瘦意思,更不是要做要挟,只是为节度抱不平……”
他一咬牙,又道:“其实不单秦尚一人,军中上下许多同袍都为节度抱不平……”
裴雍道:“平与不平,我心中自有计较,有话不来与我当面说明,却是阳奉阴违,自行其是——难道想要代我行事么?”
这一回便是边上另名裨将都慌忙跪地。
裴雍皱眉道:“这样动作,做给谁人来看?”
那两人没奈何,只好又站立起身。
“当日你们投向京兆府,都是怎的说的?”裴雍忽然问道。
那二人一时发懵,互相对视,许久难做确认。
“若有机会,便是舍却一条性命也要将贼人撵出去,使左亲右友回返故乡,重耕旧田,安住老屋,是不是你们从前说的话——而今才过几年,便全数忘了么?”
“眼下竟有机会就在面前,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你们却能忍了,只为同蔡州来使争一口气,又为我护一张皮面?”
“徐州百姓自然不是左亲右友,至于京城、东平、益都、登州,也与你我无一分亲缘关系,所以可以置之不理?”
那二人反驳不能,着实又急又臊,其中一个甚至连眼眶都红了,只会连连摇头,先后口呼“节度”。
裴雍却是微微叹气,道:“难道披甲执锐,上阵杀敌,是为我么?”
“不过守疆守土罢了。”
“秦尚从前上山剪径是为走投无路,他一家给狄贼烧了田舍,夺了口粮,为妻女父母能做糊口,不被饿死才舍却一身。”
“眼下北面战事多拖一日,便有无数人领他当日苦难,他难道忍心去看?”
“兵卒只用听令,自然不做多想,但你们已经此时职位差遣,难道还不能分辨是非,称量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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