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一提到“犒赏”二字,张异更有话要说了。
“殿下,内库而今入不敷出,城中连粮谷、草秣都不能够,样样东西价钱一日贵过一日,怕是挤不出什么犒赏,不如等确认妥当再议此事……”
可这样的话,赵弘又怎会爱听。
他这几日对张异本就看不惯,只觉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此刻当即插嘴道:“张相公,赏不逾日,罚不还面!这可是张卿昨日才教授于朕,怎的才隔了一夜,便全数忘干净啦!?”
又道:“赏罚明,则勇士劝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
他照着往下念,一点磕绊都不打,直直说了十几句话,其中引经据典,多是张异同其余两府官员近日经筵时候所授,用以劝说天子亲近良臣,从禁军中选拔出众者,做提拔重赏,再调兵护卫的,此刻重复出来,虽不至于一字不错,却是大差不差,用在此处,竟是有种莫名的又合适、又讥诮感觉。
赵弘说完之后,语调一高一低,竟是有几分阴阳怪气味道:“张卿,诸位教授的这些道理,朕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啊,正好今日从谏如流,全了张卿一番苦心!”
天子说话,虽说只有八九岁,一样是金口玉言,眼下当着一朝言官的面,被对方拿着自己说过的话来做嘲讽,当真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本想说一句此一时,彼一时,可其中许多道理,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张异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张口欲要反驳,可声音还未发出,便觉心中血气翻涌,喉咙里头又痒又苦,不知是不是堵了一口老痰,吐也不是,咽也不能,铁青着脸就站在当地,从喉咙里发出嘶嘶咳咳痰音。
赵弘却是没有多留意。
他如此举动,其实心中多少有点忐忑,唯恐哪里错了,忙转头先看一眼赵明枝,见她没有责怪意思,才把手心的汗偷偷在衣摆里头一抹,随后同地上正在整理奏章的黄门大声吩咐道:“快找找,按着张相公交代看那几处地方折子——那狄人元帅宗茂的死信究竟是真是假!”
有他这一句话,左右黄门顾不得合不合适,纷纷努力翻查起来。
可怜外头一地言官,今日跪了这许久,半晌未被劝起来,甚至莫说被天子忘了个干干净净,便是组织此事的张异也早把众人全然抛于脑后,只顾盯着地上奏章。
到底是送折子来的那一个黄门最为熟悉情况,动作自然也最快,不多时便把几地走马承受的折子全数找了出来,又有徐州、东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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